中秋的团圆将我去姥姥家的契机联系在一起,我恰巧因学业很久很久都没有回去了,所以在期待之余含尽了怀念。
农村乡野的气息给人自由,一眼望去尽是一片青青绿绿的玉米田。
玉米青绿的根茎如此的挺拔,不比松树逊色半分,坚实的扎根在肥沃的土壤之中。一层又一层进阶而上的嫩叶互相遮掩,左一片,右一片,直冲云天。妈妈口中的“老玉米”还有很大一部分隐匿在这繁密的玉米叶中,远远的看不见,只有走进了扒开叶子,剥开玉米外面的那层外皮,才能看见已经几乎没有水分的玉米粒攀附在棒子上,状态十分低靡的玉米须垂答答的挂在玉米棒的顶端。此时的玉米已经坚硬的无法成为人们的腹中之物了,只能静静的等待九月末的秋收的开始。
玉米田的旁边就是姥姥姥爷新开辟的一片菜地,为了到达那里,我们只能穿梭过一片高大的玉米。玉米的叶子是十分的喇皮肤的,所以当我战战兢兢,抖抖擞擞的走过玉米与玉米之间的那一垄之中时,没有任何防护的脸和胳膊都遭受了不知从何而来的“暴击”,但害怕之余依然感受到了第一次给我带来的新奇。
我们摘下了许多已经因成熟很久而几乎爆开的南瓜,形状和种类也是各色各异,圆滚滚的,崎岖不平的,还有长长的,弯似月牙的样态,掂起来沉甸甸的,不亚于手握左右的哑铃,个数也是惊人的多,直装满了我们骑过来的一整个电车。
回来的路上,我们又顺道拐进了一片花生地,花生的叶子很可爱,圆圆的,小小的,茎叶之间相互交错,像是手挽手的兄弟姐妹们。我和妈妈相互配合,我拉住一条又一条茎叶,妈妈则用铲子由下而上的翻开土,我再顺势一拔,白白胖胖的花生便顺利的“出水”,领略新的世界。拨开还尚未坚硬的外壳,白嫩的汁水在牙齿与牙齿咬合之间瞬间爆出,大家都说刚出土的花生是最好吃的,我不是第一次见识,但每一次都还是会感觉到非常神奇。
抱着一株又一株的花生,走在路上,突然十分的感慨,我们终日在和这些食物打交道,可仍旧有大部分的人没有看到过它们在田地中生机勃勃的样子,也不知道它们的生长过程是怎样的,我不知道我们究竟应该为这件事情而欢喜还是悲伤,这究竟是一个时代的发展所带给我们的幸福,还是所自私的抹去我们完整的人生中很重要的一部分?
姥姥姥爷都是老一代的务实农民,为这几片田地将近付出了自己的一生,所以我有幸能在不同的四季感受到自然在馈赠中所赋予的神奇和新生的希望,纵使我没有与他们日夜生活在一起,纵使我害怕蚊虫的叮咬和酷暑下的炎热,可我依旧热爱这片土地,这片肥沃的土地上所孕育的一切,和在土地的滋养下卓壮健康成长的我们,也每每望向他们都会不自觉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今年的中秋节在一定意义上而言并不是团圆,爸爸,爷爷,姑姑,舅舅都远在他乡,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都无法回到家来与我们团聚,但我们仍然会用视频在月圆之下送上一句祝福,纵使人与人之间无法坐在一起,但心灵和精神永远紧密的联系着,挂念着彼此。或许就是这样吧,就算我们与自己的家乡千里相隔,但在照片中,在回忆中,在每一次机会稀少的往返中,我们都会被原来的记忆所触动,所感怀,所热泪盈眶。
月到中秋分外圆,家乡那边的人看的月亮,家乡外面的人也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