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慵懒地铺散在大地上,午后的阳光显得格外闲适,坐在车中,看着窗外的景物飞也似的闪过,久久无法消失在视野里的是远处高耸的电线杆上排列着的点点麻雀。
我和麻雀们并没有什么“交集”,但记忆里,在无数个周末路过时会看到它们,那小小的一只,几只,或是一簇,总是莫名其妙地吸引着我的视线。每次路过,我都会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它们,或安静,或蹦蹦跳跳,然后呼啦啦向另一处飞去,直到一根一根的电线杆消失在远处的天边。
麻雀们就这样自由自在地排开,像低声细语着什么,是如此的闲适,以至于看起来似乎和我的生活有点格格不入。它们不会像我,在意白纸上的一行又一行整齐排列、井然有序的汉字;它们不会像我,需要在一张又一张的试卷上留下解题的痕迹;它们更不会像我,在规定的时间里早出晚归。它们只关心风和天上的云彩,然后从一个地方快乐地飞向另一个地方。
或许是读了冯骥才笔下它们的“劳碌奔波,只为了不入笼中”的桀骜,押或有感于“最是林中情谊鸟,枝繁枝尽总开喉”的深情,我愿意在无事可做时,隔着窗,在绿叶正茂之时,在秋日辽阔的天空邈远之时,在冬日微微落点小雪之时,看一群群欢快的小麻雀飞来飞去,听它们落在某一个枝头叽叽喳喳,或者,索性像现在这样,因为享受着发烧的优厚待遇,什么事也不干,什么作业也不写,和麻雀一样自由自在。
但转念又禁不住想,这样停留的状态,许是为了在匆忙、乏味的生活中找到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吧,只是想短暂休息一下。
为此,我确认,麻雀在我的心中,早已是我的朋友。尽管它们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这些小生命在告诉我,要有随时随地快乐生活的能力。我甚至渴望着做一只麻雀,可以随时跳出生活之笼,拥有一次快乐的旅行,累了的时候,就在电线杆上停一停,亦是别人眼中的一道风景。
后来,读《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于是,我时常想,在四角的天空之外,一定有更精彩的未来,这未来的精彩,需要飞翔,飞越迷雾,飞跃千山,像麻雀短暂的栖息,只是为了更远的远方。
当我再次感受麻雀的欢愉时,我看到的不再是它们栖息的位置一一电线杆或者树枝,而是它们虽然微小却极其有力的翅膀。
当“笼子”打开,我是否有穿越世界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