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是一滴小水珠,不必忙于聚成海,我真想逆游潜返,回到我最初的地方。
——题记
我真想回到火炉旁,逆游潜返,只为回到那温暖升腾的地方。以前,每到春节,父母都会带我回乡看望爷爷;每到家乡,我总是迫不及待地跑到那令我,趣味盎然的火炉旁,任那温暖舔舐我全身。
金黄的火焰吞噬着金黄的草料,透出的热氤氲得屋内暖暖的。爷爷总会在我想要把小手伸进火炉时笑着说道:“小孩子玩火会尿床哦……”爷爷嘴上逗着不听话的我,又用手将顽皮的我抱起,另一只手握着开叉的大蒲扇,摇摇曳曳,我也将小手放在伞柄处,摇摇曳曳……
橘黄色的火光映射在爷爷的眼中,一抹漫不经心的笑爬上了他的嘴角。那令我逆游潜返的火炉里渗出了浓浓的青烟味,暖流在我脸上摩挲……
爷爷放下扇子,走进我不可亵玩的炉子,从里面取出早已在回家前就准备好了的年糕,用嘴温柔地吹了年糕上的灰烬,递给了我,“呐,快吃吧。”
我咀嚼着年糕,微烫的余温刺激着我的唇,火炉的青烟味在我的舌尖化开,弥漫着整个口腔,最终回荡在整个胃里……
爷爷不再往火炉添加草料,那火炉里的火焰逐渐减弱,垂死挣扎的木头缝隙间也终逃不过化为火星闪烁而灭。
但温暖还在屋里不断升腾……
爷爷捋顺了我的发:“明年再来,我给你弄个花生馅的糍粑。
放心吧,年糕少不了你的……”再一次笑,爱仿佛填满了他脸上的每一个沟壑……我敛了敛嘴角……
如今,当我再回家乡,在粉砖黛瓦,炊烟袅袅的乡下,杨柳依旧那么青,可物是人非,火炉在那个角落落满了灰尘,火炉旁的那张笑脸也成了回忆,再也没有人为我蒸年糕了……
我愿逆流潜返,回到那火炉旁,不让那最后一丝余温消散;如果可以,我愿回游到火炉旁,依在您怀里吃那青烟味的年糕;如果可以,我愿潜返回您的身旁;如果可以……
我愿逆流潜返,牵着您的手,走过这座桥。
桥上是绿树红花,桥下是流水人家。
我们一起经历的一件件小事,犹如一方方绿苔,铺满这小桥。
桥的这头是青丝,那头是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