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粥

初三 叙事 953字
2023-04-26 20:29:35

寒冬腊月,暮时,很好的余晖。吃了一天的腊八粥,余香犹存。

腊八节的这天早晨,我醒得特别早,四点钟左衣就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醒来,“簌簌衣巾落枣花,素衣白发、轻捻指尖…..”断断续续的淮剧腔调,随同腊八粥的清香,扑面而来。

幼时我尚不懂她,只疑惑其性情外向爽朗,为何对研究菜谱如此乐此不疲,更是对腊八粥情有独钟。

“年年,腊八粥好啦!”。外祖母一边说一边摆好碗筷,一锅香喷喷、热腾腾的腊八粥熬好了。尾音含笑的呼唤令我的视线转向餐桌上空盘旋的热气。我看着看着就入了迷,连香味都忽略了。外婆给我们每人盛了一碗,然后端给我们,并嘱咐我们慢慢喝,别烫着,锅里多着呢。外婆知道我是急脾气,一副急吼吼的样子,便用指头轻轻摁了一下我的额头,说:“看你,像哪百年才吃过腊八粥似的,心急吃不得热豆腐!”我争辩道:“我吃的是腊八粥,不是热豆腐。”外婆佯装生气了,嗔怪地说:“就你小嘴会说。”说着,外婆便用嘴轻轻往我粥碗里吹凉风。

“很迷人的傍晚。”“唉,当年我插队盐城乡下的时候,干活累了就坐在一块,白天在蓝天白云下唱山歌。夜里搬板凳看电影。那时候的天比现在澄澈多了呢。”

乡下?顷刻间,我敏感捕捉了关键词,怀着期许问“您是‘老三届“吗?”,外祖母双瞳闪过一丝光,匿入回忆之海,照亮那尘封的宝藏。“我老初三,67年大部分同志都是下乡到内蒙、陕西、东北这些地方。我是投亲靠友去的盐城。话说心肝头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呀!”

“您初到乡下的心境是怎样的?”我于是停杯投箸,求知欲占了食欲的上风。“盐城的气候相比于北方的城市,对于我们这些上海人来说肯定是更为舒适的那年我16岁,倒也没想过怕吃苦,单是满腔热血与新鲜感。虽然是晚秋,含的田埂里人烟稀罕,但本地人欢迎我们像迎接春天似的,哈哈哈!”她沧桑的纹间盛满幸福,“大家都起早贪黑,虽然物质上贫苦了,可是民风淳朴,精神上都富足。下乡那年正值早稻收割,没有什么比捧起沉甸甸的谷穗更开心的了。

“吃些什么呢?”种豆得豆,种瓜得瓜。乡下人平时没啥好吃的,就喜欢在粥里放些杂果杂豆。到了腊八这天,更是诚的很那,那叫一个讲究。而我吃完腊八粥,也要准备过年了,我又可以回上海与亲人团聚了。”

谈话间,我逐渐遗忘餐桌对面的是一位古稀老人。而是感受到两个不同时代青年之灵魂的碰撞,是对过去对未来爱国心之火炬的接力。此力量,即是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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