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在南街口的梧桐树下,感受着天熟悉陌生的徒弟对我的一切呼唤,一种难言的苦楚永上心头。
是那年因父亲工作调动举家迁往市里,我已经多年未曾亲近过这片故土了,偶尔路过几次也只是草草看数眼便离开。当再一次站在这片土地上时,我便知南街的秋如同记忆中的一样,有着万种风情。
南街的秋是芳香四溢的。走进南街随处可见小商小贩。水果摊上晶莹剔透的葡萄,脆甜多汁的酥梨……清新的果香在四周飘荡,这是独属于南街的秋天的风味。一阵醇厚的香味从远处飘来,抬头看去,原来是街角的糕点店兴起了炉子,糕香浓郁,引诱着奔波的人们为之驻足。我朝着糕点店走去,竟然是桂花糕!洁白的膏体衬着嫩黄的花瓣,黄白之间最是秋意浓。架不住伙计的热情,我捏起一块放进嘴里,香味顿时弥漫在唇齿之间,依旧是记忆中的味道。我仿佛回到了儿时——放学铃声响起,我冲出校门,奔到南街,只为赶上那一一刚出炉的桂花糕,然后四处晃荡,回家之时,以“酒足饭饱”。
南街的秋是热闹非凡的。南街坐落在小城的东部,是古时形成的草市。光阴荏苒,有的草市摇身一变成了繁华都市。有的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南皆历经沧海桑田,几近完整的保存了下来。走过前街,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的梧桐。此时已过十月,秋风拂过,沙沙声起,这是大自然在秋日奏响的狂欢曲。穿过那一排排的梧桐变到了后街,这才是南街人世代生活的地方。不同于前接的深造,这里有他独特的热闹。闲下来的南街人,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话家长里短,享秋日清闲。男人们谈着那些年的变化,与人们聊着自家的孩子,丈夫。大家都满脸温和的笑着。
“闺女,是小畅吗?”听到很久未曾听到过的称呼,我扭头向身后古铜色的大门里看去。
“姚奶奶,是我。”我对站在门口的老人说。
“闺女,好长时间没回来了呀,长大了!”原来不知不觉间,我竟已走到了这里,这是杨奶奶的院子。是幼时的我每天都要来的地方。
南街的秋是温婉可人的。夜幕降临,我告别了热情的老奶奶快步向路尽头的那座老宅走去。前方传来叽叽喳喳的交谈声,是下了课的学生回来了。少男少女的嬉笑声给本将归于宁静的南街又添了几分生气。我看到人影边侧身让路擦肩而过之时,我的目光与人群中少女的目光不期而遇。这一刻,被刻意埋藏的记忆像潮水一般向我袭来……“南街的秋,好久不见!”我在心中默念到。
此刻心中的苦楚全部消散了,什么考试失利,什么青春烦闷,一切的一切,都被此刻的重逢带走了。南街的秋总有一股魔力,让我总已放下一切,享受着独一份的清闲与纯真。
南街的秋,即是一别数年,在归来时依旧令人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