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坐窗前,赏紫藤飘落,叹暮春三月,忆流水年华……——题记
落英翩跹,被暮春的风缓缓托住,缓缓飘在地。给深色泥土染上一抹紫红,煞是喜人。但被我一脚踩入土,不见了踪影。
每每这时,便听见姥姥在发唠牢骚:我的小祖宗嘞,别皮了。快过来帮我穿针!常常说着还带着笑,眼神也变得越加宠溺起来。
再倒回去两年。那时候我常常坐在紫藤树的枝丫,用小胖手抚过一枝紫藤一片一片将其摘落, 任其自由落下。与春风相舞,与岁月长歌。
但姥姥是爱紫藤的,不忍我把它给糟蹋了,便常常用些小把戏,将我从树上“骗”下来。但从不离那老三样:讲故事、画紫藤、和——剪纸。
倘若是前两样,姥姥还得费些囗舌哄我下树,但若遇上后者,树上便不再会有人了。
听姥爷讲,姥姥年轻时生得水灵灵的,手还巧,传闻说在七夕节上一次用红线穿过七个针眼。等到过年时,姥姥与剪纸不期而遇,这小镇便多了一份喜气。
乡下人朴实,心中想着别人,每逢过节,姥姥就要多费些功夫,剪出好些“喜鹊登梅”或“鲤鱼跃龙门”了,天亮时给乡里送去,与邻里同享世间之温情,春风之暖意。
坐在姥姥腿上,看手中剪刀七进七出,见片片红纸与风同舞,观繁多落英翩翩跹跹,嗅浓郁花香沁人心脾,抚暮春之风源远流长。
不久,姥姥拿着一幅剪纸,一只兔子和一只老牛在吃草,兔子眼中透露着纯真,老牛眼中洋溢着慈爱。“知道这是什么吗?”“是姥姥和我在同一口锅里吃饭!”“对喽,我孙子就是聪明”说着,用满是老茧的手捋着我的头发。将世间万物的美好凝聚这一刻。
自那以后,那头老牛和兔子便像绳子般将我栓在家,不让我出门过早的接受世俗的冲刷。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恰似白驹过隙转瞬即逝。我长大了,上学了,离家了……
多年后,收到信,里面只有一幅剪纸,依然是那头老牛和兔子:老牛抬着头,站在青草上,看着兔子蹦蹦跳跳奔向远方,浑黄的眼中满是惆怅与忧伤。
姥姥,紫藤落了,我和春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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