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天,我在老家度过,虽然少了与同伴嬉戏的热闹,但和爷爷相处的时光,让我度过了不一样的春天,禅静几许的时光让光影尘封宣香。
仰望,爷爷家已泛黄的墙壁上挂着我儿时的丑作,勾起了我的回忆。爷爷从檀木抽屉中拿出一卷宣纸,准备教我书法。笔落兴亡定三端之妙,墨写清白尽六艺之奥,摇却调砚化归处,笔尖轻点墨生香。他总是先蘸好墨,握着我的手轻点纸间。他微微用力,笔尖便被压扁,笔画变得遒劲,就像一株清雅的兰,提笔,竖立,笔墨似精灵般跃然纸上。横如千里阵云,折如百钓弩发。最后笔尖轻挑,爷爷嘴角微微浅笑,一个“静”字便浮于眼前。烹雪为静,笔墨化禅。在这个不一样的春天,爷爷的沉静淡然使我懂得,以文字为锦的人,心中自会波澜不惊。
回眸,那檀木柜上摆放的红瓷茶盏,亦使我忆起小时候品茶的时光。爷爷不仅会品茶,更会茶艺。他左手托茶盏底部,右手握住茶壶,茶水从壶中倾斜而下,哪一瞬我仿佛看到山河的肃静,落玉的雅致。那是纵横交错的稳,天心月圆的静,百花春生的梦,弱柳纤指的情。我沉醉于空气中弥漫着的乌龙茶的清芬,迫不及待地端起茶盏,看着茶面上浮起的悠悠青烟,仿佛落樱飘散。乌龙茶入口既有苦涩亦有清芬,喝下爷爷煮的茶,仿佛窥见了心中的枝丫,是“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满衣”的雅致,在这个不一样的春天,我感受了煮茶化禅的惬意。
俯瞰,那是置于角落的黑白棋子。闲暇时,我和爷爷下棋。棋局开始时我看似运筹帷幄,最终却败的措手不及。爷爷轻轻拍拍我的额头,告诉我八个字:“神静为人,不浮不躁”。这棋子如玉,在这个不一样的春天,我懂得闲便是心中清静,静便是心中无尘。纵使窗外车水马龙,内心亦能静修篱菊。
人生很窄,得失只于方寸之间;人生很宽,成败犹在千里之外。惟作隐士独钓清秋,折风轩窗识字,点墨笔翼化禅,檐廊观荷生香,碧波独映明月。一番禅静,落在笔尖指点,落在眉宇浅笑,落在清风明月即天涯的茶盏,落在静水无垠共我归的棋盘。在这个不一样的春天,我收获的是内心的禅静,领悟的是娴静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