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最冷的那把锁,打开它的钥匙叫温暖。——题记
从前,我并不真正懂得何谓温暖,只是天然地向往它。
寻找着名为“温暖”的钥匙,开锁的人,是外婆。虽在南方,深圳的冬天照样冷,感觉把心都冻上了。这天,我早早起了床,三年级的我心血来潮,第一次站上小板凳,对着镜子,扎起头发来。一圈,两圈,我笨拙地用皮筋缠绕着头发,而距离成功只剩一步之际——啪!皮筋断了。这可使我恼羞成怒,一气之下把所有皮筋都撒在地上,三步并作两步奔到外婆房间,踹开门:“婆婆,给我扎头发!”睡梦中的外婆被我惊醒,惹得额上的皱纹也皱了皱眉头。“……好。”她有些吃力地掀开被子,扶着床角站起来,腿还在不住地发抖……我知道,她的腿又支撑不住了。本来腿脚就不好的外婆,受了风寒,更是雪上加霜。只可惜当时的我并不能体会那种深入骨髓的痛,执拗得很。“快点快点,”我一边不耐烦地催促着,一边用力跺着脚,“上学要迟到了。”此时外婆只是付以慈祥一笑,轻轻用指尖撩起我垂落的发丝,一根一根地扎起来,卷成一个漂亮的马尾辫。我从镜子里看见了她常年干粗活而龟裂的手,瘦得只剩一层皮,现在抚摸着我的头,却是温暖的。就像阳光的拂照,一直暖到我心窝。她是一把温暖的钥匙,打开了我冰冷的心锁。
长大以后,于周身寒冷中,只能自己生火取暖。我每次看到同样在痛苦中挣扎的人,总会起恻隐之心,想要给予一点点力所能及的温暖。
寻找着名为“温暖”的钥匙,开锁的人,是我。北风呼呼地吹着,吹红了孩子们的鼻子,却吹不冷善良的心。那个刚转学来的女生,缩成一个小月弯,被寒冷侵蚀着。这种感觉,我再熟悉不过了。我拆开唯一的暖宝宝,搓热了,贴到她脸上,她被吓了一跳,惊慌得抬起头看我。“给你,这种鬼天气,不带个暖宝宝怎么行?”我故作轻松地勾起嘴笑着。或许她也是太冷了,连谢谢都没来得及说,就抢过了暖宝宝,待暖和些了,才红着脸问我:“那你怎么办?”“我?我的暖宝宝可多着咧!”她点点头,看着也是相信了我的谎话。后来啊……我们当然成了好朋友。现在回想,还记得我们约定的“无论我们际遇如何,都永远拥有当下这颗温暖他人的心。”
原来,暖,并不只是暖本身。一个人之所以能强烈地感受得到温暖,是因为他的生命处在寒冷或缺失之中,等待着用温暖打开冰心之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