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余光中老先生的那首诗时常在脑海回荡。
小时候,我搬着板凳坐在大院门前,听着村里广播播的《乡愁》,语气抑扬顿挫,含情脉脉,连着我的思绪也跟着飞了,手里的西瓜汁流到脚上,冰凉的感觉才将我带回,我不知道它什么意思,只是跟着朗读者的语气沉浸,我常常会想,乡愁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一会儿是邮票,一会儿是船票。这个问题成了我回忆儿时的一条线。
四年级之前,我都一直不明白这个问题,问家人,又说是一种感情,模模糊糊的说明,抽象的表达,我那时特别喜欢这首诗,一直苦恼于它是什么意思。
四年级之后,我转学进了城里,这里有我们那从没见过的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我在这儿的前几天,兴奋于交友和“奇珍异宝”,但周末很快来临,我孤独的待在家里,这里不能搬小板套坐在门口看小鸟大树,也听不见我许久未听到的《乡愁》了,我躺在大大的床上,小小的我侧卧着,我开始胡思乱想,把家想成大院,绿植是大树,门口有小鸟大树,院子里有几只小鸡在乱跑,广播……广播呢?家里没有收音机,妈妈也出去了,这里没有声音,只有我的呼吸,更没有广播播的含情脉脉的《乡愁》,想着想着,枕头就湿了一片。那时我只是在想这里太无聊了,我想听广播,想看大树小鸟,想坐大院前的小板凳……日子一日一日的过去,我渐渐不再为听不到广播,看不到大树小鸟而哭,我渐渐的不再为《乡愁》而惑,我渐渐的变得只幻想家乡万物。
可暴风雨并未停止,还突然给了一击闪电。
当我习惯于不再为《乡愁》着迷,默默想着大院,西瓜汁,小鸡们等万物的时候,我的爷爷在一个晚上无声无息离开了我。我回到了家乡,大雨倾盆,清晨七点的广播开始,“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熟悉又陌生,它回荡在我的耳畔,我听到了,我听到了……脸上刮的雨似乎全变成了泪水,时隔多年,我又一次听到了,那一次我听得最清楚。
初二,我开始逐渐迈向成熟,我懂得了“乡愁”因为它一直伴我前行。小时候的疑问却依旧未解,还剩下一半。
初三,暑期时的我乐于翻阅新书,刚领的新书,我一到家就迫不及待的翻开。九年级上册人教版语文第一单元第四课——《乡愁》,我看到后,眼神停滞了。原来如此….我心里一阵畅怀。
也许,我的乡愁是一张小小的板凳,一扇破旧的大门,一首深情的诗……
如今的我,烦恼仍在,愁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