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不给你,这是我最后的回忆了。”
我满怀着一切期待,离开了小学,那时的我以为脱离了小学生这个称号,我就能成为别人眼中的大孩子,我将从前的一切都封锁起来,老物件被锁在匣子里,记忆也埋藏在心底。
恍惚间,匣子上的锁似乎断开。“妞妞啊,妈妈同事要问你要校服,你不是上初中了吗,反正都用不着了,要不送给阿姨家的小姑娘穿吧?”母亲突如其来地一问,让我竟有些不知所措,心头一紧,我回避了母亲的目光,嘴里的饼干也停了下来,“真的要把它送走吗,那可是我最珍贵的时光啊”万千思绪在心头缠绕。“下次再说吧,我找找看。”我胡乱搪塞一句。
本不该被唤起的曾经,再一次在脑中放映。我看见了破旧教室里的火娃们,他们身上的红连载着内心的烈火在燃烧。没有高级的设备,就是满是斑痕的黑板,没有年轻的老师,就是中年的教师,也没有富家子弟,就是那样一群普通的孩子,教室里老师没有在上课,而是在讲她年轻的往事,没有老师的架子,在和一群孩子唠家常,多温馨的画面啊,都是过去了,也该过去了。
晚风温柔,暮色微弱,溪水东流,黄昏逝尽。“你找着了吗?阿姨催我好几次了。”“我,我……”“找不着了吗,给个准话啊,别让人家错了订的时间。”“我不想给她。”母亲眉头一皱,停了片刻“你阿姨经常帮咱们的,反正你也穿不了了,就给他呗,他家小姑娘还上小学呢。”说着想要打开那个破旧的纸箱,倒腾了一会儿,终究是拿出了那套衣裳。那晚我闷闷不乐,知道第二天早上,母亲他出门槛,准备带走它的时候,我有一滴泪滑落,从脸颊流过,痒痒的,我夺门而出抓住了母亲的手“能不能不送给她,我不想把它送给别人。”母亲似乎有一丝愤怒,也许我不再是她眼中的乐于助人的孩子,她松开了手里的袋子,红色的校服从中滑落,我捡起,有一股温柔的隐痛在心头弥漫开来。
我清洗了上面的霉渍,凉在衣绳上,它在阵阵微风下摇动,四周充盈着儿时的欢声笑语,我笑了。
笔下是手写的从前,窗外的黄叶随风飘落,是剩下的青春。圈圈年轮似一场梦,只剩下那一身红衣,迎接的,不是枯黄的秋季而是又一年春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