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海的那头,焚烧了整个金黄的月亮。我的记忆,是从那个海滨小城开始的。在我的映像中,那是我生活了五年的地方。城市不大,但却温暖朴实,每每走到码头,就会看见带着海味的鱼被一张张网捕捞上来,打包封存再搬上有着红蓝两种颜色的渡轮。奶奶告诉我,这种船要带小鱼去旅行,要到很远的地方,我以后会去的地方。我总是拉着奶奶的手然后傻傻的相信每一句话。直到现在,哪怕我早已知道是被送往内陆卖掉,可我却依然坚信奶奶没有说错。
我们那时的家,也不大。只是两层的竹楼房和一个被爷爷料理的很好的花园。犹记我最大的乐趣就是每天盘算着如何在爷爷不发现的情况下偷走他的玫瑰,然后找到奶奶来一杯香甜花茶。虽然次次努力却也次次失败每次爷爷都会很好的抓我个现行,拿起扫把就开始追我,其实爷爷也没那么凶,总是追到一半就说自己累了,我又何尝不知那是他心疼我舍不得打。直到奶奶去世之后我才知道那玫瑰是爷爷奶奶亲手种下奶奶最喜欢的花。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海浪的咸腥总是混着椰子的清香氧气相撞,包裹我的全身。诗意的是黄昏时分,爷爷奶奶总会带着我爬上阁楼,欣赏最美的夕阳。像是一只飞倦了的鸟,收拢起翅膀,停在某个不知名的树上。
海鸥灰色的翅膀被镀上了金黄的色彩,我看不清楚天与海的交界处了,只能听到海鸥咿咿呀呀的声音还有被划破的海水涟漪。翅膀呼呼的声音和海水哗哗啦啦的响貌似就是我所有的生活。几片挣扎的云,是折断的羽毛,在天边凌乱的飘动。黄昏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影子了,大地开始变得零落起来,依稀可以听一阵阵的钟鸣。伴着海水拍打沙滩,鸽子陷入沉睡,我进入梦乡。爷爷奶奶在院子里看着月亮,撕开黑夜的裂纹独守一方天地。奶奶把头靠在爷爷肩上跟他悄悄说着以前的时光那天晚上月光走的很慢好像相携的暮暮垂老。
后来梦醒了,奶奶走了,爷爷坐在原地,好像奶奶依旧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