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阳光似流水般氤氲着冷清的香气,流淌过清晨鸟儿落过的枝头,在最高处蓦然而下,蜿蜒盘旋却长久不息,最后轻轻地落在窗前的书桌上、昨日你摘回的白玉兰。
——题记
我在爱花这点上随了我的爷爷。夏日里的夜,散步回来的爷爷常喜欢给我带几朵小区里开的灿烂的白玉兰。我将它放在床头,恰如一个清香的梦。
“武汉的花这段是还没开呦,”声起,是你满口的家乡话,“唉,这里没有星星。”“武汉不也是没有?”我坐在一旁,指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白玉兰的花瓣。“哪是!夜里很多星的,遮住了而已。爷爷小时候那时,星可多了哟。”我早知道爷爷对乡的执念,也就没有再说些什么,任白玉兰的香气溢出小小的阳台,弥补爷爷对往事的思念。
又一场雨,随着渐渐变得清冷的花香,我早知他们快要回去了,看着因将要回乡而满面欢喜的爷爷,我又是欣喜又是不舍,“半年了哟……”看着那被皱纹爬满却又欣喜的脸,我终是将所有想要他们留下的话吞了回去。
那日,爷爷起得很早,到楼下遛狗遛了半天,回来又拿着针线在房里忙活。我有点好奇,针线爷爷许久没用了,我想问他要不要我帮忙穿线,他却摆摆手,翻出了压在柜底的老花镜。直到我把行李箱递到他手中,他急急忙忙而又小心翼翼的将一个东西从口袋中拿出给我,那是一串用线将白玉兰花柄串起来的链子。洁白的花瓣在这满是皱纹的手上显得格外美好,但你不知道的是,这双手上曾听过春日的麻雀,抚过秋日即将凋谢的花,我过针线,颤颤巍巍地将一切美好缝合进我的时光。我小心翼翼地接过,抬头,是爷爷的笑,不自觉的,我也笑了:“一路顺风!”“学业顺利哟!”
爷爷曾在我背单词的时候模糊不清的向我指出“遗忘曲线”,但实质上,有些融入时光中的东西是永远忘不掉的,就像曾经那串玉兰花柄串起的链子,即使第二日它凋谢了,记忆中它盛开的样子却永存于时光。
秋风吹过,“爷爷,武汉的白玉兰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