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端在这个秋风渐起凉意渐袭的某年某月某日,无比想念外婆。
我记得那时的温度,我记得那时的草木,我记得那时的外婆。
南方小镇的夏天到底是炎热了些,三十六度的风低低盘旋在上空,愣是没吹走一丝燥意。草木被阳光润泽,进而染上浓郁的颜色。院落里是一片郁郁青青,藏在叶下的几瓣花红鲜艳的灼烧了我的裙角。
我提着碎花裙的裙角,踩着小影子蹦蹦跳跳地玩跳房子,不知疲倦地自娱自乐,小小的梨涡挂在嘴边笑眯眯。外婆在院子里择菜,墨绿的豆角在她手中穿梭翻腾变成小小的几段,然后洗菜,哗哗的水流浸过菜篮子,浸过外婆沧桑柔软的手,捎过一阵清凉。
外婆要哄我午睡,我蹬掉小凉拖扑腾上床,木床在吱呀作响。安静,四周都很安静,街头巷尾的熊孩子都呲溜这冰棍回家纳凉去了,只剩下外婆的蒲扇轻摇发出的细微轻响。她哼着不知名的小调,缱绻的声线绕着,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蒲扇,眼里晕开层层温柔。被窗外的蝉鸣鸟叫折腾得也烦了,眼皮也困得直打架,我嘟哝一身翻了个身枕着夏天沉沉睡去。
夏日的风穿堂而过,斑斑驳驳的树影轻轻地摇呀晃呀,沾着葱茏绿意铺满了小小院落,安安静静的连空气都没有一丝跌宕。
日光绵长,白昼闲适,日子舒缓又悠扬。
我慢悠悠地长大,她扑哧哧地笑着。
我们躲在光阴里,看万物欣欣向荣一眼灼灼。
2020/9/18 沈妤
一定要爱着点什么 恰似草木对光阴的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