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珠滴在探出房檐的手心,冬天的雨是微凉的,冷风相伴,掌心微红。
抽回手,冬天,下雪是常态,而雨显然是个意外,也许是稍一回温,雪就宅在家,让雨来顶替上班。习惯了飘落的雪,打下的冰雹,再看雨,似乎别有一番风味。
冷雨在淋,雨具先行,没有伞的,只好躲在檐下,但没有伞的似乎只有我一个。待在檐下,无聊的张望。顺檐而下的雨滴,敲打着地砖,为我的等待计时,雨声很轻,打在树上,激起一阵窸窣,雨声很重,击打在金属窗檐上,叮当声不绝,倒像是大自然的交响曲。
雨也不消停,不是墨守成规的竖直冲下,顺着风,想要在回到天空的怀抱。风是个热心肠,想托起一片雨滴,可气力不足,雨滴就这么又打在地上。风帮助雨滴的热心举动,倒是引起雨伞们的注意,一个个顺着风向看,目不转睛。
雨滴滴落地面,有些绝望似的蜗居在坑洞,成为水洼,有点还充斥着希望,深知团结就是力量,从地砖的图案凹槽汇集,从马路边的排水渠聚集,聚成一股水坑。它们或进入下水道蛰伏,或是在地表妄图与天空沟通,在雨后,它们似乎也如愿以偿了。
这一刻掉下的雨滴,升上天空的雨滴,下一刻可能就成为上升的和掉下的,总是周而复始,莫不是天空有什么阴谋?
雨忽的下大了,音乐由轻缓舒畅转为急促,雨为世界奏曲,世界自然而然的也是急促的,人们着急的行走骑行,我则在音符的空隙中不安的躲藏着,是天空上出了什么乱子吗?突然变大的雨让人群变得慌乱,交警仍保持沉着,管控着车流。
雨打在地上,激起水花,令人不得不避其锋芒,屋檐也变得不怎么安全,只得向里靠近。世界都是雨的淡白色,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味,人们身上总有一处被雨淋湿,这可不是夏天,冬天的雨打在身上,不要多久就可以感觉身上“冻住”了,这可比雪和雹子冷多了,至少雪和雹子不会淌到你的内衬里,给你带来一次“核爆”般的打击。
雨有节奏地下着,一瞬间,疏忽到急促的华丽转场,在而缓慢的,再次疏缓。这是雪所做不到的,它只有疏缓,缓缓飘到地面,只在风的作用下稍快,缓缓的覆盖大地,缓缓的去凝固,冻在土上。这是雹子所做不到的,它只有急促,飞快的打在地上,甚至有雹子打在地上就四分五裂,没有什么能阻挡它的脚步,打在铁皮棚子上、窗户上,铁皮会些许凹陷,下得大些,窗户都可以打出裂痕。相比之下,雨别有一番风味。
疏缓的雨滴仿佛时希望来临的前兆,已是迟暮,也不知道下了多久,雨下得些许大,时间很短,似乎为这次演出而谢幕,天空不在那么阴沉,天空上的麻烦似乎解决了。云也少许避开,漏出那蔚蓝得像是施了魔法的天空,阳光下,那云的丝丝缝隙缺口撒下阳光,形成了那神奇的“丁达尔效应”,彩虹被夹在云朵中,只漏出一角,让人难以发现。
不知怎的,只觉得世界都在为雨的表演而贺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