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自失望,深圳的古城节奏原来也这般匆忙,古色古香的街道里充斥着商贩的叫卖,繁华而喧闹。
那是妇女手脖上的一簇簇花环,妇女晃悠着它们,向游客推销,那花却如失了水分一般,昂不起头,汲不到光。
我看着它们,心中浮起丝缕惋惜。
远离人潮,静谧渐将我裹住,风在耳边飘摇。
小巷尽头,余晖倾洒在楼阁飞檐上,红砖绿瓦一片朦胧,朦胧下藏有一位老人,静静地坐在三轮车后。
服帖的银发花盘样的,挽着古铜色的髻簪,淡光投在她耳朵上,粉嫩而通透,缃色的穗倚在她耳旁,折射着柔和的光。
眼帘落下,原来,她也是卖花环的啊。
苞圆润似满月,瓣轻薄如蝉翼。
空濛濛的黄,朗洇洇的白,每朵像汲足了水分,软嫩氤氲饱和,脆生的像能拧出水。
轻柔地倚在布上,阳光扑上它,带着翡翠的通透,柔和了一片尘埃。
她在编花环,手上的纹路被阳光抚平了,白净通透。
她将数根野菊缠绕,有条不紊,重重复复。
野菊的梗顺圆环草茎插牢,浅粉的、乳白的、淡黄的瓣挨着,挥洒清香,舒张美好。
我买下一个花环,老人站起戴在我头上,花香雾般缥缈,忽地颤动了我的心。
我好奇地问老人:“你的花环怎么跟别人不一样呢?”
老人笑了笑,皱纹像盛开的野菊瓣,慈祥善目,柔和温馨的声音说道:“奶奶觉得,花淡淡的,也很美。”
它淡然芬芳,似老人衣角的飘香;圆润饱和,像老人满月的脸庞;柔和温情,如老人温暖的微笑。
原来,在这样不起眼的角落里竟也有如此淡雅清芬的美丽,藏匿繁华深处,秀雅脱俗,暗自吐香。
我自繁华深处走过,心存一抹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