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你的死亡命名为某种相遇的偶然
你真挚的长枪未曾离开过,它凝固了的晶石拖在轨迹的身后
一条如蛇的丝线,视不可见的深处
已然被最年长的女士轻轻抚断
在漆黑的大地上,血色显得漫不经心
闪亮的
你曾经隐于长戈与盾阵的后方,
抛矛碎开了六重寒铁,在第七重上
你仿佛听到阿尔卑斯的倒吸
高大的
你熟睡如婴,紫色绶带被草叶留住,盘绕或是蜷曲
你当会谅解,毕竟此中只有这一处生命
当车架绕过第一圈
你听不见嚎哭的声音
当车架第二圈
泪下溅起的尘土,年轻的预言家在为血脉的命运无声疯狂
第三圈,也是最后一圈
那位捷足的神子似乎在沉默,他也无法不沉默
就在刚刚,他意识到了自己的人生犯下了第二个永久无法偿还的错误
不但如此,还将继续加深下去,仇恨不会原谅
亘古以来不变的女神在微笑
(就连运动会的喧愉也无法补偿希腊人的痛苦
就在刚刚,营帐正中躺下的
他们失去了自己最敬爱的敌人
当你回家时,她说,
二十年后,哪怕天神所青睐的少年也开始厌倦
流言和诽谤的毒蛇缠上了她的玉踝
也只有你如一待她,一位不幸的女子
不幸的世人,与归墟处伫立无言的你对望)
我将你的死亡命名为某种幸运的不幸
你刚刚吻过年幼的纯真眼睛
现在,该你阖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