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温暖为墨,勾勒春日枝头的灼灼桃花,亦描摹溪头翩翩舞动的蝴蝶。
红杏枝头春意闹,门前的小杏树开了,阳光微微刺眼,都说“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可这风却寒气入骨,不禁打了个寒噤,大抵要等到桃花开的时候才会有一点暖意吧。
门前的小杏树和园子里的桃树都是姥爷亲手栽种的,以前在外面随口说了句杏子和桃子挺好吃的,自那之后,他便固执得认为我喜欢吃杏子和桃子,在杏子和桃子上市的时候,家里便充斥着这两种水果的芳香,他愿意把最好的给我,夏天挑西瓜,他总能挑中最好的那个,对此我很惊奇,常常追问他为什么可以挑这么准,他却和我说“你不用管这些,吃就好了。”他给我偏爱,宠爱,溺爱。可现在,老人家已经不在了.........
恍然间,我仿佛又看到他老人家在树旁乘凉,拿着一本评剧目录,小桌上还是盛满茶水的杯子和紫砂壶,壶旁放着的旧式收音机与老人家脚旁的狸花猫,勾起我点点泪花。可那幻境突然破碎了,我又看到那个不能称之为竹简的竹简,那是我在他老人家住院时做的,劈了竹子,烤了一通,用毛笔写了很多字,那斑斑驳驳的回忆又浮现于我的脑海,竹简上的字是安慰他老人家的,不曾想,竟反过来安慰了我。
正如李后主所说“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梦见他老人家时,我又成了那个在他腋下取暖的孩子,可醒来后,那便成了握也握不住的沙子,古人不见今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那月光就如同他老人家看我的目光一样,柔和,慈祥,以前常说月光清冷萧瑟,此刻却异常婆娑朦胧。
去年年前还与老人家一同赏雪,今年却是不知来岁牡丹时,更相逢何处?可人终归要向前看,物非,人非,事事非,往日不可重。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相逢的终会再重逢,今生分离,来世重逢。
抬头摘枝杏花,簪在发髻上,正是年华灼灼艳桃李的年纪,应效仿李白纵是少年风流可入画,却也自成风骨难笔拓,白朴诗书丛里且淹留,闲袖手,贫煞也风流。忽觉那寒风不刺骨了,阳光正好,拈朵杏花,在风吹瓣落间翩然起舞。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古人诚不欺我,春风,落花,杨柳,最醉人心弦,可到底是思绪醉人,还是良辰美景醉人,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