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天与云与山与水,从上至下全部都是白色。秋风扫落叶,在漫天黄沙的秋日,望向湛蓝的天空,我再次念起了家乡秋日的山野。
秋山野的枯败转折掉了盛夏的青葱,光着脚踩在上面,脆硬的草地像是砧板一般轻轻地刺在脚面。忽而刺痛一
下,也便蹲下身来揪起那颗“罪魁祸首”。合拢一簇,编成一根草绳或一朵草花,挂在耳朵上或别在耳朵后面,青黄色的点缀更显得无忧的孩子与春夏一
般放肆地在山野上飞奔而来。门前老树的枯枝败叶顺着萧瑟的寒风被吹落到如同秃头老人的山野,老人伸出自己干裂的手掌,接住这一片又一片的馈赠。那席卷而来的风,像是一个粗糙的干枯手臂,紧紧地抓住山野与湛蓝天空的咽喉。长大的孩子坐在奶奶的摇摇椅上,随着细水流年的时间晃晃悠悠,看着眼前飘飘而落蝴蝶飞舞的金黄色落叶,看着时而蹿出一只兔子,又时而飞出一只白鸟的山野,感受着岁月的流逝。
“寂寥无人,凄神寒骨,悄怆幽邃。”秋雨蓦然泼洒在无垠的山野上,浩浩汤汤,雾气蒙蒙的面前闪烁着细微的光芒,映衬着刹那间被飓风卷起的草根,一点一闪在广阔的秃山原野当中。朦胧的雾霭氤氲开回忆,模糊了眼睛,尘埃漫天,挂在粗壮树枝上的最后一片黄叶也被浊风吹响了荒野。易燃干燥的草经过雨的滋润显现出本我,蔫蔫地耷拉着头,垂着眼眸。看向广袤的大地母亲,撕开唯一的羁绊。
惋惜,哀叹。
秋天的山野带给我的感觉。而隐藏在背后的,却是格外的清新与蓬勃。枯萎的花会在来年的春天绽放出新的自我,败落的草会在明年的初始诞生出新的生命。大树起死回生,山野万物复苏。
在这个承上启下的时间,我遇见了我家乡的山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