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女子不如男”,这是豫剧中的“花木兰”;“我的职责,就是战斗”,这是迪士尼电影中的“花木兰”;“安能辨我是雄雌”,这是诗歌中的“花木兰”。干百年来,无论时代如何变迁,花木兰的形象一直深受人们喜爱,这是为什么呢?
初识木兰:谁说女子不如男?
带着疑问,我反复读脍炙人口的《木兰诗》,不停地思索:“木兰的魅力究竟在哪里?”一直以来,“谁说女子不如男”这句话似乎成了木兰的名片。这个否定句的意思即:木兰这样的女子如男儿一般。那么,我们赞颂她是因为她像男儿一样,也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女汉子”吗?
细读诗歌,她的确像“女汉子”:“阿爷无大儿,木兰无长兄,愿为市鞍马,从此替爷征……”这份责任与担当,这份勇敢与果毅,的确非我等小女子能有的。更让人目瞪口呆的是她的战场表现:“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朔气传金标,寒光照铁衣。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原来,替父从军的木兰并非是仅靠一腔热血、满腹孝顺上的战场,人家还有一身过硬的真本领。
呵呵,读到这里,很多朋友也许有点丧气了。平日里剪个短发,吐几句脏话,撸起袖子和男孩子对打——这徒有汉子之“表”,而无汉子之“里”啊!
再者,是不是能打能杀的就是“女汉子”呢?非也。唐人李公佐的著名传奇小说《谢小娥传》,描述了一位为父亲和丈夫复仇并杀死仇人的烈女,与木兰非常相似。她也女扮男装,在仇人家里潜伏了两年。然而,报私仇的她,远没有木兰的知名度。
我想真正的“女汉子”,应该是要有大格局,当国家民族有危难时,能挺身而出;有大智慧,能在金戈铁马、险象丛生中杀出一条血路。
再读木兰:不知木兰是女郎?
然而,我又陷入了沉思:几干年来的中国人民,都希望女儿们一个个成为“女汉子”能征善战吗?木兰如此让人喜爱,一定还有原因。
我欣喜地看到她回到家:“开我东阁门,坐我西阁床,脱我战时袍,着我旧时裳。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开”“坐”“脱”“着”“理”“贴”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这哪里还是那个纵横沙场的“女汉子”,明明就是一个活泼爱美的邻家女孩呀!
看来,木兰也不愿做那个男性化的“铁姑娘”。她也和我们一样,会为春天新生的嫩芽而激动,会和小伙伴们为商场五彩缤纷的新衣服而狂奔,会为换了新发型而发朋友圈求“赞”。总之,她会为生活中的一切“小确幸”感动。
读懂木兰:安能辨我是雄雌?
当一个女孩,既有“女汉子”的大格品又有女孩子的“小确幸”,她就活成了一荣光”你若盛开,清风徐来。
木兰让我感动的还不仅如此。打仗回朝,可汗问所欲,木兰轻启朱唇:“愿驰干里足,送儿还故乡。”这短短的10个字,如雷理贯耳,震惊了我。
是的,这才是“大女孩”木兰。中国的男人是很难说出这样的话的。多年的儒学传统,教会了他们忠君爱国,教会了他们责任担当,所以,岳飞会仰天长啸“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辛弃疾一生的梦想都是“赢得生前身后名”。面对历经百战换来的“百干强”“尚书郎”,面对“坐明堂”的天子,愿意说“NO”的还真不多。
而木兰,既有勇气替父从军、征战沙场,也能在历经世事、功成名就之时毅然隐退、不忘初心。她不是愿“骑”干里足,而是愿“驰”干里足,是“心驰神往”,是“春风得意马蹄疾”。这“驰”,是对亲人的思慕,对宁静生活的向往。这,才是木兰独有的情怀:她永远知道自己为什么出发。如我们常说的那样: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在我心中,木兰不是“女汉子”,不是小女子,而是中国几干年传统文化孕育出来的完美女性的象征:既有坚毅,也有柔软;既有大格局,也有“小确幸”;既有能力追求自己想要的,也能历经世事后不忘初心。
教师点评:这是一篇非常新颖独特的人物述评。独特之处首先在于,作者在谈及自己对人物花木兰的认识时,选择了讲解这一形式,语调轻松,语言生动,颇有一种“且听我娓娓道来”的感觉,不仅全面有序,还给人以全新的观感和体验。其次,通过阅读,我们会发现,作者在文中主要是在记录自己认识和了解花木兰这一人物的经过。从初识到读懂,从片面了解到多角度了解,作者呈现了自己深入的过程,也给了我们思路和步调去做了解研究。这样的方式一来层层递进,二来更具亲和力,也更显真诚,能够更利于我们接受。作者构思用心,思路明晰,态度真诚,思考深刻,文章给人的收获和启发颇丰,是一篇难得又可贵的佳作。非常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