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咸鸭蛋啊……”一个声音钻进我的耳朵,我停下脚步转过头来,只见一位男青年举着“正宗鸭蛋,一元一个”的牌子正在叫卖。面对此景,我不禁思绪万千……
那一年秋天,我走在回家的路上,背后忽然传来一声洪亮的叫卖声:“谁要买咸鸭蛋……”我下了一跳,回头望去,只见一位高而壮的老人,头戴一顶老旧的绿色军帽,身披一件军大衣,额头上的眉毛浓而密,眼睛像没有睡醒,嘴唇苍白。他的样貌令我不禁打了一个哆嗦,我急忙扭头就走。走在这条路上的次数多了,我便常常能看见他,他也开始注意到我。渐渐的,在相遇时,我们彼此面部都有了表情,或是微笑,或是点头,或是手势,就算是打招呼。
有一次,我奉了老爸之命去买咸鸭蛋。我刚蹲下去准备挑,老人问:“要几个”笑脸盈盈,声如洪钟。“嗯,要……要两个……”“好嘞!”老人边说边挑了两个个头最大的。“咔嚓”一声,老汉将其中这一个一刀切开,黄澄澄的鸭蛋油有从蛋黄中流出,蛋香扑鼻,惹得我垂涎欲滴。我捧着鸭蛋回家尝了一个,味道绝佳。
后来,我成了常客,发现老人总是在这里,鸭蛋一直是那么大,那么香,一元的价格从未改变。每当盖鸭蛋的棉布被掀开后,鸭蛋香飘小巷。有一次,我问他为什么不在家享清福,他说:“家乡的手艺可不能失传哪!”
一天,我看见老人卖完鸭蛋,手撑着地站了起来,提起篮筐挎在胳膊上,他的背越发地佝偻了,军大衣也快拖到地上了,他迈着蹒跚的步履,渐渐消失在我眼前,那是一年深秋时。
如今,每当我剥开咸鸭蛋的时候,那个秋风中的老人依旧会浮现在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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