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春节,我蒸了一笼超市的速冻黏豆包,但我的心绪却不在这个正在冒汽的高压锅上,而是望向了窗外--故乡的方向。
高压锅煮不出那藏在黏豆包里乡情。
我的故乡有个习俗,就是在春节时包括豆包,一家往往要包上两大缸,乡邻们似平总能知道你家什么时候开包,然后后陆续续的进来帮忙,你帮我家,我帮你家,好不热闹!这一包,就要包上整整两天!而这两大缸黏豆,伴随一整个春天。
年幼时,我最期待地的不是吃饺子,而是包黏豆包。于是临近春节的那几天,我就一直缠着姥姥,让她和,面让她煮红豆,姥姥总是说:"好,好。"可还是不见她和面,煮红豆。终于,有一天,她搬出了仓库里国了囤年的黄米面,倒出了一大袋红豆,我开心的跑到厨房里,我知道,她要准备黏豆包的材料了!
我借着帮忙的理由到厨房去。
其实,那哪是帮忙啊?就是换了个地方玩而已。
我看着姥姥将红豆全部倒入一个大铁锅里,放了一大桶水,慢慢的泡,慢慢的煮。然后她把黄米面堆了一盒又一盆,倒黄米面时那面粉满天飞啊!我总要笑着大叫:"沙尘暴来啦!沙尘暴来啦!"她姥姥把水往盆里加:"你这孩子,净帮倒忙!"语气中没有责怪,只有宠爱。
姥姥的力气很大啊,一大盆的黄米面很快被她揉成面团。等到柴面团的盆堆满了厨房时,她才小心翼翼的把黄米面的袋子系好,收回仓库去。
接下来便时是漫长的发酵,等待的日子总是痛若的,直到满屋都充斥着黄米那香甜的气味,面才算会发酵好。这时,姥姥把这些材料放在大厅里,一个人慢慢的包,那用来包黏豆包的糖,是她自己爆慢磨的,那香甜的豆馅,是她用捣棍一下一下捣碎的,那用来蒸黏豆包的竹帘,是她自己一条一条编的。
乡邻们顺着红豆的香气摸进了姥姥家里,那时才是最快乐,最热闹的时候。大厅里的人们越来越多了,大家一进来就把袖子一撸,边把黄米团揪出一小团,往木桌上一拍,用手按出一个坑,把豆馅往里填,再一团,一个黄黄圆圆的田子便挺立在桌上,没一会,桌子上摆满了黏豆包。
我最爱待在厨房,每次黏豆包好了,一掀锅盖,那白汽便会飘满天,我们都要弯着腰;白汽都在屋顶上,而我却感觉处于云间,有种仙境的意味。
有时,我可以愉偷吃一口黏豆包,一大团直接放入嘴中,烫得直哈气。咀嚼,是云朵的柔软;吞咽,是蜜汁的黏腻;回味,是乡情的荡漾。有时,我也可以抓一把面团在手中玩,摆成任意形状像玩泥一样。
故出部随差黏豆句子再性儿的向远方,在记忆里永远的封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