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念旧的人,但想起故乡的一切,终究还是不能自己。
雨夜,月色明晃晃的,白得刺眼,映入水洼,漂白了时间,过度了岁月。雨不知从何处落下,垂直的飘荡下来,溅落到水洼里,泛起圈圈波纹,由内而外,弥散开去……
无数个像这样的雨夜,我常常会透过窗凝望远方的天空,企图看到故乡的影子,奈何故乡太远,只能督到一瀑烟雨和无尽的寂寥贯穿在天地之间,阻隔了远方,让远方变得模模糊糊,晕染了记忆,也泛起了无限的惆怅。风掠云梢,树影婆娑,雨浸染了月光,使其向着时间晕染开去。
模模糊糊间,远方渐渐清晰起来,儿时熟悉的古城在潇潇夜雨中显得愈发明朗,一切仿佛若有光,回到了从前,好像又那么遥远——指尖泛黄的书页,乌黑发青的石板路,悠悠的山寺钟声,古老安详的小城……一切都是熟悉的模样。远方不再遥远,思念也不再惆怅,心中的感动再也无法抑制,化作缕缕春风吹过模样万千的世界。
走在石板路上,侧耳倾听踏在石板路是声声有节奏的“哒哒”声,细嗅清风抚来的阵阵桂香,执笔细细临摹春秋画卷。走街串巷的吆喝声络绎不绝,车水马龙,一瞬间变得繁华起来,配上古色古香的韵味,像极了大唐盛世的万般繁荣。几个孩童跑过,嘻嘻哈哈的笑声爽朗,但不失童真童趣,虎头鞋踏起空气中的微小浮尘,使其在阳光像熠熠生辉。
路过几家点心铺,其间散发出的浓香让人欲罢不能。还未见到其真面目,只闻到一阵阵浓郁的奶香,便能让人忍不住口水直流。禁不住买了几个,一抹暖流隔着纸袋直直的传入了心窝,一口下去,甜到发酥,一瞬间就让人沉溺在甜蜜的海洋中无法自拔。
奔流不息的淳淳流水是故乡的一大特点,故乡多水多山,正是这样的环境,才造就了故乡千百年不变的传承。河水流过古城,弯弯曲曲,绵绵延延,时而分岔,时而又汇集在一起,永不停歇地向着远方伸去,带着历史的沧桑,携着古老的厚重气息,穿越千年,岁月更替。光阴在变,环境在变,不变的是初心和隽永的传承。
恍恍惚惚,眼前的一切交织起来,时而融为一体,时而又安守一隅,不断变化。耳边一阵“刷刷”的雨声,随后便是无际的黑暗,前方出现了亮光,依旧晃的刺眼……
惊醒过来,是梦。看向窗外,雨仍然在下,从未停过,远方的故乡,却不再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