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你我的回忆,终究会被时间抹平痕迹。
——题记
白雪皑皑漫天飞舞坠落在你的衣襟与我的记忆一同消失殆尽。栅栏外的天空泛着青黑思绪被拉远牵动着笔的起起落落描绘着你我遗落下的过去,我搓了搓冻的通红的小手,拍了拍厚重的棉服 漫天雪花垒了一垒又一垒,一脚下去我的膝盖便没了影。
湖北冬天最大的一场雪是我们故事盛大的开场白。我扒着窗户向外探去,厚厚的雪霜把玻璃遮掩白茫茫的一片我捧起手呼~在上头写起字来,一撇一捺那便是孩章时期的乐趣。坑坑洼洼的道路总算到了尽头,透过那一点缝隙,我第一次看见了你。
红毛衣在白雪下显得尤为突兀,看不清你的脸,可我觉着你应该是笑的。车门哐的打开,那一瞬寒风侵入,冷太冷了,我往里缩着,不知是抵抗这凛冽的风,还是这一切陌生的环境。我认生,所以就哭着找母亲,稚嫩的声音带着点嘶哑:“回家,我要回家”!那时的我不知,这便是我的家,一切的开始,草草的收场,现在想来终究是遗憾,这也是后话了。
“这天太冷了,快进屋去,快进屋去"你的声音不像母亲那般尖,是沉稳带着一丝柔,似海浪一般。我终究是下了车,踏进了这老旧的瓦房,我紧紧攥着母亲的手缩在后头,大人们交谈着我听不懂的话语,倒也让我松了口气。
母亲察觉到了不对劲,将我扯出来“雅琪喊人,这是外婆,这是外公,是我的爸爸妈妈"年幼无知的我哪懂这些,磕磕巴巴说不来。没人在纠结,你也只是笑着打趣便没在提。这时我总算看清了你的脸,细细的皱纹爬上眼角,但看上去并不年迈,我想,是你一直笑的原因吧。外婆?你是我的外婆?脑海中的话不知怎的就溜出了口,打断了你们的谈话。意外的停顿,迎着的是你温柔的应答。"是呀,我是你的外婆"。
雪下得慢了,我想,应该是你闯进了我的梦涯......
冬日凛冽的风吹过瓦房,新绿的叶正在黯然生长。竹篮由修长的竹片编成,一条一条,一捆一捆,是谁,常将它背在肩头,承起我的重量。年幼的我没长高倒是又重了些,我贪玩,总喜欢追着你们走。可走不了多久便寻你抱着,不用自己走,还可以跟着你,实在舒服,那时的我哪知你们的辛苦,只知道你对我一向溺爱。外公看不下去了,便织了个背篓将我放在里头背着,起初我并不愿意,可慢慢的却喜欢上了。你背着我爬山,我跟你聊天。时间总是很狡猾,从我们的一言一语中偷偷溜走了。
我们的回忆似烟花绽放,灿烂却在掐指间便消逝。母亲总跟我说,那年她打电话给我,我跟她躲得远远的,怎么都不愿叫她。年后又下起了雪。我不喜欢雪,它冷它凄寒它是开始却也是结束。父亲要接我回家。我闹,大声说道:这就是我的家。眼眶不知何时泛上了红,我瞧你,你也一般,我想,是风吹的吧。
你看着我说:别哭,眼睛红红的可不好看,我记得当时第一次见你,某人透过车窗看我时眼睛又黑又亮可爱极了。我终究还是走了,这次,我打开车窗,风依旧凛冽,可我感受不到。我看你的脸,皱纹依旧甚至又添上一些,原来你也不是一直都笑着阿。
我想给你我之间的回忆添上一笔,可我知道时间无情,缝缝补补终究化为遗憾。
我看向窗外,天空早已被黑暗笼罩,灯火阑珊处,又是谁的幽咽,又是谁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