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盘桂花糕,寻常之中而又不寻常的欢喜。
又是一年秋天,我盘算这些日子,故乡的桂花应该早开了。
故乡院子里就有一棵桂花树,听外祖母说,是我出生时外祖父亲手栽下的,所以在我的记忆中,故乡的味道永远是带着桂花清香的。
那年寒假,我照例回到了故乡陪外祖母,可惜不巧的是,院子里的桂花早已开败了,只剩下风里淡淡的桂花清香,我望着桂花树,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什么。外祖母走了过来,她仿佛知道我眼神中流露着的失望,拉过我的手,轻哄道:“囡囡,那么远到这里来累坏了吧?来,快进屋里暖暖,外祖母给你泡一杯热乎乎的桂花茶,快走吧!”我转过头,脸上挂着微笑,一边应着好,一边搀扶着外祖母进屋去,虽然没有桂花糕,但喝桂花茶也很好啊,特别是看到祖母慈祥的样子,心中欢喜。
寒假很短,所以并不能陪外祖母太长时间,离别时刻,我坚持不让外祖母送我,但外祖母却固执的让我有些心软。到了院门口,外祖母停了下来,一边帮我整理被风吹乱的发丝一边道:“囡囡想吃桂花糕了就回来,只要有,外祖母都会给你做。”冬日的暖阳从桂花树宽大的枝叶间洒下,斑斑点点地撒在外祖母瘦弱的身影上,一头花白的头发反射出一道道刺眼的银光,我强忍眼中的泪水,点头说好。
还记得当年我还小时,曾因为太想吃外祖母的桂花糕而大晚上打电话给她老人家,当时说了什么已经记不清了但记得最清楚的便是在打完电话的第三天,外祖母的桂花糕就被舅舅带了过来。如今依稀记得当时塞了满满一嘴桂花糕时的满足与欢喜。
吃桂花糕是寻常的欢喜,而外祖母的桂花糕,则是寻常之中而又不寻常的欢喜。
童年忆已淡,只留桂花香。——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