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你可曾乘般否,可还记得那悠闲的船翁握的茶壶把,慢悠悠地5游人讲价,他晃着桨,摇着船,在水中摆渡,由此岸,至彼岸。在我的记忆中,那样一位掌船者,令我至今难以忘怀。
那是很久以前了,是我还在上绘画课的时候。教课的是一位平平无奇的老先生,先生一年四季总是穿的宽松的毛衣或衬衣,画画时再高高撸起袖子,配上后脑勺一才撮立着的白毛——一股“倔强的艺术气息”扑面而来。那时,我的一幅画作要送去参赛,于是先生要我拿到办公室给他看,我对比很不屑,但还是乘乘到他的办公室候着。
那一天下了大雪,由于我家离办公室比较近,于是早早到了。我轻轻推开办公室的门,溜了进去。说真的,这屋子我很少来,于是不禁好奇地转着看。墙上挂着很多山水画,画风清新简练不乏诗意,而令我大为吃惊的署名居然全是先生的。仔细看来,无论湖上,河上,都有一叶扁舟和蚊脚小桨。
门口响起了脚步声,原来先生。他仿彿是赶了很久的路,眉毛和两鬓都挂满了雪花,见了我于是笑笑:“来了。”我点头,他也没再说什么别的话,坐下便展会了我的画。我能感觉到他目光中的认真,他看了一会儿,便抓起那根连漆都剥落不少的4B铅笔,为我一边讲,一边改了起来。
我的目光扫过他头顶的那簇毛,从肩膀到手肘都开了的毛衣。常年握笔而变形的中指……由于温度的原因,他脸上的雪花化成了晶莹的水珠,仿佛一滴滴的汗。他以笔作桨。在艺术长河中摆了那么久的渡,而现在,他又把责任化作桨,一叶扁舟和蚊脚小桨。要将我们这群孩子,摆至光辉艺术的彼岸。而我也终于明白,他每一幅画上那一叶扁舟,温暖到炽热,孤独却无悔,那每一桨,便全是泪,全是汗啊。那汗与泪落入了我的双眼,使我不禁为之动容,为我以前的行为而自责。
先生抬头看我,疑惑的问,我只说是窗进风迷了眼,正要站起关窗,先生便己经起身了。他去把窗关上,又很快地坐回来,用那根粗粗的4B铅笔,在我无知的画上留下一圈圈、平滑的曲线,正如桨在水中留下的波绞。他抖抖头发,雪水纷纷落下,在我心中留下点点水花:他,不就是那掌船者么?
先生一直不知道,我把画拿回去后,在湖面的一角,添了一叶扁舟和蚊脚小桨。当我认真画完抬起头来,仿佛看到先生的笑颜。
以笔作桨,以天赋作船,从此岸摆渡到彼岸;以责任作桨,以青春作船,从此岸摆渡到彼岸。只要不老、不死,便将永远摆渡下去,将年轻的生命摆至艺术长河的尽头,坚定而无悔地,默默摆渡。
先生也许只是教师中的一员,但我坚信,这位永远的掌船人。将“摆渡”一词,赋予了全新的含义,那便是——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