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严重了,我们这又有了密切接触者,实在不行就别出门了......”母亲对着电话絮叨着,字里行间满是关怀与思念。忽然,只见她眉眼间挂上了笑意,对着电话那头的小外甥说:“你那个娃娃快给你缝好了,下次来记得拿噢。”
我瞧见母亲手旁的针线,一时间陷入了回忆。那针线从时光的这头穿过,穿进了时光的那头。
针线在母亲的手中飞舞着,母亲轻快地把沙发垫上的花布补好后,又拿起了坐垫的布套。可拉锁断了,她不能另将布套缝好后将垫子塞进去,只能先将海绵塞进去再补缺口。只见母亲艰难地把垫子正侧面布料合在一起,用针线费劲地扎进厚实的布套里,熟练地绕一圈后将针带出,本以为可以顺利缝补好,谁曾料下一秒,布套里的海绵像是忍受不住这番束缚似的,瞬间“喷涌”而出。针线松了,她费力按住那头,可没等这端布套贴合在一起,那端海绵马上就挤出来了。
我慌忙去帮母亲,一边帮她将垫子压进布套,一边抱怨道:“好容易因为疫情放假,你又何必找罪受呢?”
母亲一边费力地缝补,一边说:“这垫子是你外甥最喜欢的,若不缝好,她下次来指定要闹了。”母亲说这话时,满脸的温柔。
终于把这一侧裂开的地方补好了,可另一侧呢?如果不是母亲告诉我这一块缺口是因为填充物挤压而撕裂,我会误以为这布套原本就缺了一大块。想到这,我自认无望,便离开了。可母亲却还执拗着,只见她费力将垫子立起,把海绵压进布套里,可刚偷过些空持起针线,那边合起的布就又分开了。
“你还是放弃吧!”我劝。
母亲却不理会我,一边扯,一边就刚刚的话打起了话间:“你小时候也很爱在这垫子上蹦的。还记得有一回,你用几块沙发垫子搭帐篷,结果塌了,你给吓哭了呢!”母亲平和的话语声似乎将我的记忆拉回到儿时,眼前那缝缝补补的娃娃,耳边母亲银铃般的欢笑,都让我不禁鼻头一酸。
母亲的针线缝的是一块垫子,守的却是我与外甥的回忆。交织在针线间的,是温情,更是母亲的爱。针在这头,将我穿进爱的那头。我赶忙跑过去,大喊:“妈,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