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材矮矮胖胖,走起路来像个皮球,她的手掌庞大粗糙,摸起来硬邦邦,她的背影在人丛中格外显眼,在我记忆中也犹新。她爱与我一起,一起逛街、串门,我不爱,我嫌她太胖,走起路来,肚子上的肉也跟着抖。
倘若在外,你是不可能看见我与她一起走的,不可能勾着手腕谈笑。她没工作,是个无业游民,靠着爷爷每个月的工资和每个月收些房租才勉强可以度日,尽管如此,她还是有穿不尽的衣服。
爷爷去世,听说以前是当官的,留下不少东西。爷爷有五个儿女,都说可以平均分配,可心里想的都是怎么多拿些。他们都在客厅里,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想法,说白了,每个人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着想,我嫌吵,自个躲到没人的地方去,在厨房里头,烟味还未上去,呛得我眼泪哗哗直流,便跑到一间开着的房间,那是爷爷的房间,里头有个棺材,棺材上盖着白布,她蹲在一旁烧纸钱,嘴里还念叨着什么,把泪珠滴滴落下,她回头一看,看到是我,赶忙用袖子擦干净,把我拉住,见我眼角有泪,抱住我说:“你爷爷没白疼你,没白疼你,没白疼。”又止不住的哭泣,她又突然转身,去拿些东西。
她慢吞吞地迈开步子,我看着她的背影,正要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几天后,我们要回去了,但火车还未到,火车站全是小贩,我一直盯着那卖糖葫芦的,她见了,走去买了两串,回来时还摔了个跤,两串糖葫芦都掉在了地上,她艰难地站起来,对我笑笑,又去买了,腿一瘸一拐,这次只买一根,走回来还小心翼翼,把手遮住。
她的背影在眼中,在记忆中,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