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仿佛听得人言:诗歌是一切语言文字之精髓。且作诗可以带来很大的快乐。我以为此话不错,有一种甜,确乎存在于诗中。
我的父兄都尝做过一些诗句。因此我从小便得知诗作是用以抒情放盐的。父亲尝当着我面写过一诗,乃是夸赞我姥爷老有所志学习书法的。他当天晚上小酌微醺,夜里回家,忽见袋老人的毛笔练习。虽有几分分稚弱,但字里行间犹显出一个古稀老人对于艺术的热情。于是父亲有感而发,以一枝旧笔,舔几点宿墨,化作一首绝句。
“吾翁白发有雄心,不遗余力习翰墨。”
笔走龙蛇惊天地,谁知玉宇自此清!
书毕,乃掷亳而去,我反复的读了几遍。这诗中并无有工整的对仗,严格的韵脚,但却是父亲情感最真实的流露。因此,这确是一首好诗。回想,我先前之作。极尽辞藻之能事,但往往弄巧成拙。简如此酣畅之作风,不觉自惭形秽。
此后我便揣摩这种新的诗作方式,在书丛之中,偶见名家对此写法之很高的赞赏。闻一多先生云:“淡到看不见诗了,才是真正孟浩然的诗…最后这首诗里,孟浩然几曾做过诗?他只是谈话而已。"我仿佛顿悟:诗本是一种抒发情感的语言方式,而并不是八股文般的恪守旧规。我于是继续写着、读着诗。一日,在古体诗中,偶见《箜篌引》云。
“公无渡河。公竟渡河!渡河而死,其奈公何!”
短短十六个字,将“渡河而死"的悲剧形象,描写得淋漓尽致。
我提起笔来,在自己的文字中找寻那种风神散朗的感觉。当我开始用它蕴藏情感时,我才从诗歌创作中品出甜味来。这确乎是一种真实的快乐!每一件事物都在笔下被诗化,我也开始细致地观察生活。窗外的每一片炽霞,每一寸黄土,都可以在诗中变得富有感情。这其中的甜,是其他事不能比拟的。即使偶有悲伤,写进诗中,随后再看,也还是一种独特的风味,这无不使我感到新奇。
有一种甜,在诗歌的字里行间散漫。我则在书写中品尝着快乐,在甜乐中体察着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