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里长满了发霉的梦,梦里面住满了无法拥有的人。 一一题记
天渐蓝直至浓墨,云不知道在思念什么。心渐愁,泪渐落,雷鸣悲,世间似乎被一层灰黑的悲伤笼罩,唯能听见地母拥吻云的泪水发出的响声。
去年暑假,我坐上动车回到老家。天很蓝,我有很多话想对祖父说。可动车上真的很吵,不停有小孩的哭声和各种音乐响起。但我忍了8个小时,终于回到儿时的故乡。
我走在前往祖父家的小路上。路上行人很多,他们神色匆匆,慌忙赶路。祖父家的屋檐下聚集了许多人,他们身穿白衣,沉默不语,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时一人向我走来,我知道他是祖父的学生。
他面带哀痛,对我说:“老师已经走了。”也许我的反应神经有些长,直到人都走光了,我才缓过神。“是吗?走了啊?”我站在曾经的教室里,仿佛看到祖父在斑驳的光影
中来回走动,用他那略显枯瘦的手在黑板上擦写,眼神永远充满光亮,孜孜不倦地给我们讲题。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身上,他的身影淡得就像一幅珍藏了多年的水粉画。
也许连风都看不下去了吧,用它那微薄的力量把一封信吹到我脚边。我拾起翻看,写着—“纪念吾妻”。字迹早已发霉看不清,信的外封上还夹带着一朵发黄的栀子花。原来是这样:“栀子花—永恒的爱与约定”。
“栀子比众木,人间诚未多”。栀子花从冬天就开始孕育花苞,但是直到夏季才会开花。它经过秋天的凉风,冬天的酷寒,春天的温暖,终于在夏季开出最漂亮的花,这样的精神难道不是坚强吗?
只有经历了严寒酷暑,才懂得花开得多珍贵。也许这就是信封上那朵栀子花存在的意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