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阳光透过树梢潇洒地洒在大地上,我老家隔壁那户人家的院里有一棵很古老的桃树,有大人身高的两倍多高,院里只有一个老婆婆守着家。
她总是起的很早,早早地做好一天的所有事情后,就坐在门口的藤椅上。她经常穿着那身花衣裳,腰间扎着一条围兜,卷卷的头发贴在脸旁。她的听力不是很好,我总是要重复好几遍话,她才听得见,但这并不妨碍我们的沟通。她给我讲一些往事和一些新鲜事,我认真地听,时不时接上两句。她的手很巧,每年春天,桃花开时,她会把桃花积攒下来,做成香包送我一两个;每年秋天,她都会邀请我,来她家摘桃子做桃子酱,甜甜的,偶尔她也会送我一两瓶。
她告诉我关于她的很多事,她有个儿子,常年在外打工;她喜欢桃花、桃子和一切与桃树有关的事物;她最爱的事情就是做面,“年轻的时候啊,天天晚上做面给我家老头子吃,不管是酸甜苦辣,他都说好吃……”老婆婆头发花白,脸上全是岁月的痕迹。她一直说她做的面好吃,却从未给我做过。
回乡的最后一个暑假悄悄的流逝,我到老婆婆家中准备同她告别。她像往常一样坐在藤椅上,摇啊摇。
“你来了!”她眯着眼睛,笑得慈祥,站起身去了厨房。
“婆婆!”我轻声唤着,无法再说出别的话来了。厨房开始传来“滋滋”声,空气中飘来些许热气。
透过薄薄的热气,我看见老婆婆利索地拿起碗、筷子开始行动,熟练地夹了面条搁置在碗中,倒上一勺清汤,透明透亮的。小水珠从面条上滴下来,面条长长的没有断,是一根很长很长的。这时婆婆用瓷勺舀了一勺桃子酱滴在面条上。
“记得抽空回来就好……”她说着,又提起气说,“今天是我生日,不过好像没人记得,连老头子也……你陪我吧!”隐隐的不舍被我看透。
对面的电视机叽叽喳喳地闹着,我们坐在桌前安静地一同吃着长寿面。这一刻,心头的紧张、不舍……都不见了,只剩下她做的一碗甜桃味儿的长寿面。
一碗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面,吃在嘴里却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这是一段忘年之交,谁都无法品味她在我心中留下的味道——那种温暖、馨香的人情美让我对整个世界有了亲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