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梨花糖,一直是我的独家记忆
——题记
儿时的我总是多病,经常喝中药来调理,奈何我总是不配合,爸爸妈妈也为此苦恼不已。一年秋天,爸爸妈妈因为工作将我送去了奶奶家,当然我还是没有逃脱喝药的命运,每次看着那黑乎乎,泛着令人作呕的中药时,我总觉得不幸,并且抗拒着那令我反感的液体进入我的嘴巴。一开始奶奶还会顺从着我,但时间长了后,我不得不喝药不得不低头。奶奶看着我那可怜模样,十分心疼。
在那个小小的村子里,奶奶熬的梨花糖清甜无比,芳香扑鼻,每当梨花开始绽放时,邻里乡亲都会找奶奶熬梨花糖,奶奶是个心灵手巧的,也是个热心的,所以都一一应下。而那甜甜的梨花糖也成了我喝完苦涩药汁后心头的一点慰藉。奶奶好似也发现我爱吃梨花糖,所以她就变着法子诱惑我喝下药,正当我生气时,又像变戏法一样拿出我最爱的梨花糖。
每当我喝下梨花糖,露出满足的表情时,奶奶总是慈祥的笑骂着我是小馋猫,我也总是气呼呼的和奶奶申辩,阳光下奶奶银白的发丝闪烁着光辉,一阵微风拂过,雪白的梨花调皮的落在奶奶肩头,空气中弥漫着安逸,幸福的清香
时间随着那梨花花瓣逝去,我也一天天在长大,不久就上了学,离开了奶奶,梨花糖甜蜜的味道,也渐渐被舌尖遗忘,我一走就是五年,奶奶虽时不时打电话来问候,诉说着她对我的思念和儿时有趣的回忆,可早已长大的我面对奶奶的话语只觉得唠叨,那个当初趴在奶奶腿上哭着不喝药的孩童在不知不觉间蜕变。
过了一段时间,我因为肺病躺在医院,终日喝着那苦涩的药汁,手上也渐渐布满了针孔。再次见到奶奶时,她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杖,眼里泛着泪花。坐在病床边抱怨着老天让我受的折磨。她老了许多,也絮叨了些,每日坐在我的床边用柔和的声音同我回忆着过往,每当我喝完不知名的药时,舌尖上便立即充斥着梨花独有的甜蜜与芳香,似乎医院中难闻的消毒剂气味也被着浓浓的香甜盖住了,转头看向奶奶,她好似很得意般朝我眨了眨眼,我被逗笑了,奶奶也笑了,好像此刻我们并不是在那见证生死离别的医院中,而是儿时的梨花树下,奶奶看着我笑,我望着奶奶也在笑。
出院后,我和奶奶一起回了村子,记忆中的院子依旧生机勃勃,院中的梨花树好似又变的更粗壮了,一片梨花瓣落在奶奶肩头,又是梨花开放的时候,空气中又飘荡着儿时梨花糖的味道,那是奶奶的梨花糖,也是奶奶为我熬的梨花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