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一段优美的戏词从灯光昏暗的台上流淌出来,一位身穿浅绛裙装的少女正唱着一段《天仙配》。台下座位中只有一位两鬓斑白的老人,她闭着两眼,指尖有节奏地敲打着,附和着那位少女哼着小调,悄然间,一滴泪水划过她满是褶皱的脸庞。
当这少女还是女孩的时候,祖母让她第一次接触到黄梅戏的大门。女孩儿目不转睛地望着台上的那些戏子,他们身穿华丽的戏服,唱着优美的戏词,画着精致的妆容。在那时,她年幼的心就这样被好奇塞满,从此这样打开了黄梅戏的大门。
终于,机会来临,女孩与黄梅戏的缘分,再起。祖母那粗糙的手拉着女孩细嫩的手,坐在院子里的海棠树下,与她许誓如果要学就不要放弃黄梅戏,并告诉她三个月后村里有一个黄梅戏表演,女孩带着满心的憧憬,打开了黄梅戏的大门,一去不复返。这时,一束暖漾的阳光来进了院子里,透过海棠树的树叶,洒在娘俩的身上,空气仿佛都透着甜意。
可是,黄梅戏并没有女孩想得那样简单。黄梅戏不是随意“歌唱”,而是需要表情、动作、声音的结合,还需要不断的练习和与他人的所磨合出来的默契。女孩独自在海棠树下练习黄梅戏,一遍又一遍,泪水花了她的妆容,她每天都在黄梅戏的世界中驰骋。那几日的时光,海棠花开满了枝头,女孩也成长成了能够承受孤独的少女。
演出前一晚,无眠。月光越过树梢,闯进屋内,洒在床沿。女孩再次独自来到海棠树下,绪风拂过,月光下的海棠花瓣绘出一副旖旎的图画。“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一段优美的腔调在空气中微微荡漾,女孩心中那些烂熟于心的动作、腔调在今晚竟别有一番风味,也许这就是成长吧。那晚,也许是月光太过明亮,亦或是女孩太过激动,在她记忆中的戏服仿佛一直流淌着璀璨的光。不过那晚,有一件事情她很确定,祖母一直都陪在她身边。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一段优美的戏词从阳光下的戏台上流淌出来,一位身穿浅绛裙装的少女正唱着一段《天仙配》。台下坐满了人,唯有祖母不在。没有人看见,女孩的精致的脸上划过一滴泪。
海棠花开满了枝头,那样灿烂,那样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