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的河缓缓流淌,留在记忆里的芬芳,总会在不经意的时刻,泛起阵阵涟漪......
去年暑假,我收拾好行李前往奶奶家。大巴车在柏油路上颠簸,窗外是一望无际的田野,一直铺展到天边。两年未见,乡村的时光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青瓦土墙的老屋仍立在原地,我抬手叩响那扇斑驳的木门,“吱呀”的声响未落,门内便传来奶奶熟悉的声音:“是谁呀?”门“咿呀”一声开了,奶奶拄着拐杖立在门内。看清是我的瞬间,她浑浊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忙不迭地放下手中正在织的毛衣,快步上前拉住我的手腕,“我的乖孙哟,可把你盼来了!”奶奶的声音中夹杂着抑制不住的雀跃:“等一下,奶奶去给你拿零食。”我望着她略显佝偻的背影,心头忽然涌上一股暖流。
过了半分钟,奶奶抱来了一大箱零食,招呼我:“来,乖孙,奶奶买的都是你喜欢吃的,你慢慢吃,奶奶先去织毛衣。”我惊喜地看着箱子里的零食,有脆升升,蘑古力,乐事……果然都是我喜欢吃的!我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包薯片,撕开包装袋,拈起一片送进嘴里,却觉口感发潮,带着股怪味。慌忙翻到背面,生产日期赫然显示已过期半年,我心头一紧:“奶奶,这都过期半年了,您怎么还留着?”奶奶正穿针引线,闻言快步过来,指尖在日期上摩挲着,喃喃着:“怎么会?上次你走后我就买了,想着你来了就能吃……”她像犯了错的孩子,低垂着头,眼神中满是无措。听着这话,我的眼角倏地湿润了。
原来,这些过期的零食中,藏着奶奶对我日思夜想的盼望。她每天都期盼着我能来看望她,而我却总以学业繁忙为借口迟迟没来,甚至连电话都少有,不曾细想她独自一人守着老屋的孤单。我再也忍不住,冲上前去抱住奶奶。奶奶慌忙抬手,用布满皱纹的掌心擦去我眼角的泪:“不哭不哭,奶奶重新去给你买零食!”我哽咽着说:“奶奶,是我不好,以后我一定常来看你。”祖孙二人相拥着站在老屋的光影里,窗外的蝉鸣不知何时低了些,只有屋檐下的风铃轻轻摇晃,叮当作响。
奶奶的爱,便是记忆里最绵长的芬芳,永远萦绕在我的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