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机后的空间,奶奶总爱放些杂物,瞧,那儿有神秘的铁盒子,虽然铁盒早已褪色,但根据那模糊的图案推测,他八成是装美味曲奇饼干的,我连忙拭去已经在盒子上沉睡已久的灰尘,怀揣着激动的心情轻轻打开它映入眼帘的是里面的针线包,我愣了一下,竟然猜对了。
“大冷天站着干嘛?”奶奶靠着门框朝我招了招手说到“天冷了,过来我给你做双手套”说吧,他拿起我的手左右比划着我看不懂的动作。
手炉里烤红薯散发出香气在空气中弥漫着,奶奶握着我的手,我感觉到暖乎乎的。
我看着奶奶的手视线逐渐模糊,恍惚间又回想起那个盛夏……
我站在校门口的阴凉处,热气扑面而来,看着身边的小朋友一个个被结婚家他们的家人穿的漂漂亮亮,起着非凡,我不由得心生羡慕。
这时一声熟悉的“靓娃”传进我的耳朵,那是一个老妇人马尾扎的紧紧的,身上穿着是他手工制作的一件花花绿绿的短袖,一看就知道是十几年前的款式,那人正是我奶奶。
趁没人反应我急匆匆的跑过去阻止他又一次呼喊生气道:“都跟你说过了,不要叫我,我知道要去找你。”
奶奶一下子愣住了,眼里流露出了几分无奈,但并没有多说什么,等走到人多的地方,他拉住我的手慈祥的说“街上人多,我拉着你走吧。”我烦躁的甩开奶奶只说了一个热字,自顾自的往前走。
我跑得快,奶奶为了赶上我的步伐,不得不用尽全力回到家,他额头冒着汗珠,后背都湿透了。
我在木桌上写作业,奶奶就在一旁坐着,她一侧的肩膀靠着椅子靠着背,从铁盒中拿出铁线,然后熟练的用嘴抿一口线头,再对着光穿过线孔。
我将视线移到奶奶手上,他的手背上布满皱纹隆起,青筋宛若流淌的河流,奶奶的指尖上还附着一层老茧,看着奶奶旋转的手指,看着沙发上摆放的玩偶,我心生疑问:“他是怎样用手做出那些新鲜小玩意儿的?他要是怎么用手做出美味的饭菜的”
想着想着我的心里涌起一股酸涩眼眶不由自主的红老奶奶察觉到我的异样立即放下手上的针线关切的看着我问道怎么了吗?不舒服?他用手轻轻的拍着我的后背,他的手仿佛有一股魔力,温暖而又舒适,让我放下了所有戒备,一瞬间我再也抑制不住的心中的情绪默默的趴在他的怀里抽泣。
第二日,奶奶像往常一样接我放学,只是没有再喊我的名字,在人群中,他瘦弱的身躯很快被淹没了,不过奶奶那炙热的眼神使我一眼就能从人群中认出他来。
路上奶奶也只是卑微的跟着我后面一声不吭路上的灰尘似乎飘到了我的眼睛里,瞬间一股暖流划破了我的脸庞,低头便看见了衣服上的几颗豆大的水珠。
我忽然转身逆着人群向奶奶奔去,伸出我的手对她说:“街上人多,我拉着你走吧。”随后我又说道:“以后放学你直接叫我吧,人多我懒得找”许久,奶奶嘴里蹦出了一个好字。
那日奶奶的脸色好了许多。
那个夏天我们就这样手牵手过着喧嚣的大街。
后来奶奶越发喜欢给我做义务,到了冬天我也不会感觉到寒冷,而是切切实实感到一年四季都是春。
……
奶奶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我呆滞的神情笑到:“想什么呢?去烤火吧”我们相对而坐,我从炉子里面扒拉出一个大红薯,小心翼翼的剥去了有些胶的皮递给奶奶:“奶奶你尝尝,还热乎呢。”
烤红薯的香气弥漫了整个房间,在橘黄色的灯光下我们都满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