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春来,当芳香依序释放,那粉嫩极近透明的花瓣间,闪动着跳跃的光斑,或明或暗。在那极浅极淡的颜色里,也就流动着一种无处可以放置的心情。喜悦也好,伤心也罢,花朵将在之时绽放,无从知晓。但我知道,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别人总说孙子最亲当是外婆。而我在长辈中,最不亲的却是外婆。外婆随着年纪增长,听力渐渐衰退了,跟外婆沟通便也显得很困难。而外婆的血液里流淌着倔强不服输的因子,什么都认为自己是正确的。外之,外婆连老爱唠叨,我就愈发不喜欢外婆,甚至心中,莫名地对外婆产生了一种憎恨的感觉。
那次,我们过年回了外公外婆家。外婆一见到我们回来,便高兴的像个孩子,在屋里穿梭来去,脸上始终挂着笑容,话也自然多了起来,抓着我和母亲问东问西,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而外婆却庄重地像国家领导人开会议。我和母亲便有一句没一句的敷衍着。尽管如此,这也显得像是一种折磨。外婆总是听不见我们的说话,又倔强的自行猜测,把我们的话曲理解成了另外的意思。我们只好不断地提高分贝,声音大的像是在吵架,一个简单的问题要反复重复上十来遍。我和母亲渐渐不耐烦了起来,越来越不想搭理外婆。末了,我便小声地说了一句:“这些都不关你的事,别问了。”
即使音量很小,但是这句话外婆却听清楚了,她便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起自己的委屈。而发现我开始看起了书,母亲也低头玩起了手机,并未对她所说的有所反应,她便停下了诉说,盯着专注于自己的事的我和母亲良久,眼神里奕奕的神采慢慢消失,黯淡,整个人像是突然被抽空了魂魄。外婆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了,转身没入厨房。
外婆离开后,我和母亲才清醒过来,面面相觑,双双意识到我们的行为有多么过分,不由得羞红了脸。我们难得回来,平时不能与外婆见面,很少有人陪她说话,外婆本觉寂寞。现在我们回来了却不搭理他,外婆心里肯定会更难受。我惭愧至极,为自己所说的话懊悔不已。其实能听外婆说话的机会又能有多少呢?又有多少时日能和外婆一起度过呢?
晚饭后,我便主动要求陪外婆一起出去散步。外婆欣喜异常,话又渐多,我边走边听着,没有了一丝烦躁,那都是外婆对我一点一滴的爱啊!
被我们伤的最深的都是那些爱我们的人,因为爱,所以对我们亳不设防。即便不能时时陪伴,但总希望你能安好。只是因为,你若安好,便是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