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幕布垂下,风过林梢,一大一小的身影漫步于乡间小道,一人唱腔缠绵,一人如痴如醉,赶来的月光为之披上薄纱,此刻时光仿若永恒。
儿时的我目光总能被月下奶奶比划不停的身影所吸引,天地间只有那一人,婉转戏腔入了耳,也入了心。后来,我披上床单,以床作“舞台”,学着戏曲角色的调子和动作,不同的却是断断续续的稚嫩童音和手忙脚乱。
再后来,我央了在戏曲方面颇有成就的奶奶教我戏曲。期间,向来慈和的她仿若换了个人,手上戒尺次次落到实处,毫不留情,倒使我技艺多加精进。俗话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学戏曲非是短期便能成效,这需要漫长的一段时间沉淀,练好基本功只是最基础的。每每放学后,我总是像风似的拉着奶奶冲进后院。尽管汗水布满额头,一颗颗顺着下巴滴落,落到地上浸出一片阴影,小人儿依旧纹丝不动。快要坚持不住时,总能想起奶奶年轻时曾表演的戏剧——台上人眼波流转间,一颦一笑,皆动人心神。一段唱词一波三折,一段故事九环曲折。渐渐地,与月下那道身影重叠——时光飞逝,但台上风采依旧。奶奶爱戏曲,同样,我也爱戏曲,我现在正经历的何尝不是她曾经历过的?成功就像是遥望的月,是不可跨的高山。那我偏要揽月于怀,达山之巅。那夜,我跟奶奶漫步于乡间小道,我兴奋地展示所学的成果,在这无人的小道,唯有她一个观众。
如今,我站在真正的“舞台”上,聚光灯下,步履轻盈,不再是稚嫩童音,一段唱词一波三折,隐隐映出另一人的风采。这就是我,一个为了热爱之物拼力追逐、永不言弃不服输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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