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似青山常乱叠,灯如红豆最相思。
——题记
人生如云烟,时光不停息,年华流逝无声。回首往事,思念故人,心生红豆,悔不当初。
“足蒸土暑气,背灼炎天光。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而现在,正如这诗中所说,烈日炎炎,闷如蒸笼。一辆小推车“吱吱呀呀”地向前走,那小推车早已看不出原先黑铁的颜色,被大片红锈所代替。推着他的是一个满脸褶皱,白发苍苍的老奶奶和一个5,6岁大的小女孩在这闷热的天气里,她们的衣服被汗水浸透,脸上豆大的汗珠一颗颗滚落。可即使这样,都阻挡不了她们的脚步。一老一小推着车走着,就像走走云端上一样。终于,她们在一家商店前停下。女孩看着冰柜,露出了羡慕乞求的眼神。老奶奶看懂了什么,拿出一个破旧的小毛线包,掏出里面仅有的一张绿票子。
她们走到冰柜前,小女孩看着琳琅满目的雪糕,眼都挑晕了。她拿拿这个,看看那个。最终,拿了一个最普通也是最便宜的红豆冰糕。老奶奶看见小女孩脸上的汗水与兴奋的表情,不禁有些心疼,心一狠,拿了一个最贵的,而小女孩只是笑了笑,摇摇头,放了回去。打开红豆冰糕,女孩吃一口,老奶奶吃一口。这是那个女孩一生中吃过的最美味的冰糕。
时光就像一颗星星,一眨眼就过去了。
如今的小女孩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由于学业繁忙,很久都未曾抽空回老家。直至过年,鞭炮声响,祝贺声不断,少女又见到了老奶奶,老奶奶已经很老很老,老到少女认不出。老奶奶是奶奶的妈妈,也就是小女孩的老外婆。她看着这个苍老的人,有一些熟悉,却还是陌生。说了几句恭维话,笑得还是格式化。老奶奶人老了,自然看不出。她看着少女笑的模样,混浊的眼睛里竟闪过一丝清明。她再次拿出了那个破旧的毛线包,掏出了仅有的一张绿票子,毫不犹豫地给了少女,对她傻笑着。少女因为少见多怪,自然不客气地收下了,又是恭维的话,格式化的笑。
几个月后,老奶奶去世了。少女去参加老奶奶的葬礼。她的奶奶对她说“还记得吗?你小时候经常和这个老奶奶玩,你们俩总是推着个小破车,出去买红豆冰糕。唉,过去给她磕个头吧。”少女对这些事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她走进去,看到了老奶奶十几年前的照片,怔住了。记忆的大门打开,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上演,脸颊也渐渐湿润。她跑出去,坐在地上。她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早点认出,后悔自己为什么接那张钱,后悔自己对老奶奶的愧疚……她瘫在地上,大声痛哭,哭了很久很久……
如今,我坐在台灯下,回忆着往事,抚摸着那个破旧的小毛线包。我笑了,所有急躁不安的情绪,在这一刻都平静了。我写下了几个字——
感谢你的红豆冰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