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紧了。”
凛冽寒风呜呜冲过耳畔,我循着声音,抓紧了爸爸的背。一进门,爸爸瞄了几眼手机,叮嘱了我几句后,匆匆转身离去。我不满地嘟嘟嘴,每次都这样,早忙晚也忙,还不是只能微薄的工资?妈妈推荐了好几份高薪工作,他却闻也未闻,全当耳旁风。活该辛苦。
清晨的风凉凉的,我缓缓穿上鞋,朝外看去,厨房灯己亮,隐约中,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忙碌得转圈。我洗漱好,摇着双脚,开始吃早餐。爸爸絮叨道:“今天天气有些降温了,你多穿些衣服……”我不耐烦地应着,而他却伸手递过一件毛衣,“去穿上。”他说。我拿起毛衣,不情不愿地穿上。心中暗道,真是婆妈。坐在摩托车上,寒风一阵袭来,冰冷地一下下划过我的脸。身上却暖和着,厚厚的毛衣抵挡了外来寒风。下了车,我默不作声拎起书包。余光中,他又匆忙地走了。
下雪了。一点点的白色降临世间。同时而来的,还有更多的寒风。同学们小心地缩着身子,唯有我,兴奋地看着一片又一片的雪飘着,落在大地上,大树上。叮铃铃——我撑开不知谁放在书包里的伞,站在路边,等着爸爸的摩托。雪愈下愈大了,马路上,几辆小车缓慢地行驶着。入目是一片纯白的景。伞上滞留了不少的雪,我将伞柄一转,哗啦啦,点碎的雪如花绽放出,“扑扑”,雪落在地上,一辆摩托车朝我开来。爸爸雨衣上盖满了雪,一道豁大的口子上的雪落了下来。爸爸递给我一雨衣,我一脸好奇地问:“怎么开了个口子?”“哦,刚刚路上不小心划到了。”爸爸神色平静,云淡风轻地道。我来不及多想,便上了车。车微颤,起动了。
打开门,爸爸将雨衣褪下,并没有匆匆离去。只是,我看到他的裤角一寸一寸收上去,露出了鲜红的伤口。紧接着,他微皱眉头开始上药。应该很广见此,我脚步一顿,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那个伤口。应该很痛吧。为什么不说呢?微黄的灯光照在他身上,他灰色的头发中,几根白丝闪着光,加上此刻他擦药的模样,我竟觉得,父亲老了。突然,爸爸望了过来,见是我,迅速将裤角一抽,强笑着,问我:“怎么了?”我摇了摇头,“没事。”,转身进了房间。怎么了?这父亲怎么了呢?
又是一个早晨,凉风吹动树叶,云发出光,一轮红日努力探出头,晨光温暖地照了我全身。然后,我看到,万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