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因为各种琐事的影响,使我不曾回到老家去。我也常觉得爷爷的身体不需多加顾虑。直到一天晚上,奶奶的肚子疼了一宿,翻来覆去难以入睡,第二天便送去了医院,需要做手术。
奶奶住进了医院,爷爷就一人独守在家。爷爷已是耄耋之年,眼睛和耳朵都不怎么好。瞳孔是灰蓝色,但显得朦胧,暗淡,看不清眼前的人,也听不见低语,只得喊着与他交谈,指甲也因为几十年的烟龄而透着灰黄。
当我再次回老家时,他的脸上又添了几分沧桑。奶奶离开后,他也变得哀愁。开始向我们絮谈跟奶奶生活的往事。几十年来都过着爷爷种菜,奶奶干家务的生活。每当爷爷提起奶奶的优点时,布满皱纹的眼角就不由得流下一滴清泪。
爷爷对晚辈的学习关怀备至,以至于每次谈话都要反复问我的学习情况。爷爷也算一个早期知识分子,对家中的书也是倍加爱惜,文革时把书藏到地窖里才得以保住,字典也烂熟于心……只可惜生不逢时,没有上学的机会,才对晚辈寄予厚望。
立秋了,山上也多了几分红色,落叶也渐渐多了。
听着爷爷在屋里的阵阵咳声,心中便不禁酸痛了;看着爷爷疲惫的身子,苍白的双鬓,也愈发感到悲愁。后来听说,爷爷的肺也不尽人意…...屋内微弱的灯光散着黄晕,烘托着老人的孤寂;皎洁的月光透过窗纸,洒在爷爷的侧影上。
时隔几日,再次回到老家,咳声已经不在了。奶奶的康复,也使爷爷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情,心里的愁念也挥之而去了。走时,再次拿着爷爷种的菜,他一如既往的颤颤巍巍地出来送我们,望着我们远去的背影,直到背影消失在拐角。
看到树上泛黄的叶子,在秋风中摇摇欲坠,总得有落下的时候罢,但求秋风让它慢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