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走在放学的路上,就像穿越在早春的长廊里,路两边的树在暖阳中身姿挺拔,黄绿的枝条间萌动着叶芽。特别是那路口的几棵垂柳一天没见那原本光秃秃的枝条上竟然爆出了一粒粒嫩黄的芽苞!树下的连翘与迎春更是迫不及待吹出了黄色的喇叭。
每当这时,这个十字路口便是人最多的地方。不少小学生已经吃过午饭又要返回学校了。我在他们中逆流而上,还要时刻注意蹦跳着的小孩子。他们歪着脑袋与身后或者旁边的同学讲话,才不会看路呢,可能下一秒就撞向我的肩头。他们叽叽喳喳好像在议论最新卡通形象,也有边走边翻着漫画书的。
我等着红灯无聊地抬头看着身旁的银杏。突然,长满了棕色突起的树枝竟然摇摆起来,我认为那不是风,而是一声声小学生的嬉闹声。忽然想到朱自清《春》里的句子:"春天像刚落地的娃娃,它生长着。"眼前的娃娃可真够闹的。路口东南边的地上摆满了玩具卡片,有熊大熊二,有小猪佩奇,还有奇奇怪怪的钢铁侠之类,周围围着小学生,比较着,挑选着。靠里的小卖部里已经塞满了人,柜台上、两边的门板上都是卡片,胖老板边往腰间的钱包塞着钱,边提醒孩子们不要乱扔。孩子们只顾挑选,老板的话淹没在喧哗中。也不知道怎么个玩法,买到后孩子们将卡片刮开后大多扔掉,越来越多地上到处都是卡片。
这时一位头发花白有点驼背的环卫工人骑着垃圾回收车过来了,看到眼前的景象,他把车停在路边开始弯下腰捡着卡片但掉在路中的卡片,还没来得及捡拾,就被来往的汽车一卷又被带到更远的马路中心了。环卫工人为难极了,看着来来往往的汽车叹气。这时我发现那个小卖部老板,那个肥胖壮实的男人,腰间科挎着钱包,提着一个红色的塑料桶,来到马路中间。他艰维地扶着肚子半蹲站着,一手放在膝盖上,然后扔进桶里,边对环卫工人说着些什么。几个孩子看见了,也去捡路中间的卡片,也加入到捡拾他边捡着卡片的队伍中。
绿灯亮了,我穿过马路,再回头看时,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越来越小最后变成马路边最闪耀的个亮片就像路边花带里的那枝迎泰花样耀眼、微风拂面暖融融的我知道春天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