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里的一场雨,将眼前所及万物冲刷得新颖而清爽。任清风吹拂着不远的松冈,静听那巴山夜雨。

雨将一切笼罩,薄薄如雾,缥缈得像心中的远方。山林深处传来猴子的呼啸,时长时短,时远时近。

这场夜雨将空气中残留的烦躁闷热完全洗涤。深深呼吸,水雾氤氲,沁人心脾,就如那窗前摆放的芙蓉花,在幽幽的黑夜里独自芬芳。有细微闪动的火花艰难地穿过雨帘,映入眼帘。原来是三两结伴而行的僧人,他们的衣服多多少少淋了雨,每人都撑了把纯色的油纸伞,另一只手提着一盏火红色的灯笼在雨中行走。泥水沾在了他们鞋上,他们在泥泞的路上留下最清晰的脚印。很久以后,其人相貌,我早早忘却,这不期而至的美景却让人久记心中。

树与草,在雨幕中难寻踪迹,只得模模糊糊一个轮廓,但想到它们的叶子将要挂上明早的朝露,心中便生期待。这雨中却没有看见一只鸟儿的身影,也许鸟雀是不喜欢雨水的,在这样的天气中它们无法展翅,只好沉默地叹息,整理湿透的羽毛,站在树枝上,微闭着眼睛做着“山有木兮木有枝”的臆想。

芙蓉城的历史,在诗歌中被定格得格外清晰。雨终会停,破晓之色也终会划破亘古长夜。恍惚中,夜色已褪去,雨也销声匿迹。黄鹂张开娇小的翅膀飞翔,猴群在树顶上四处寻觅果实饱腹。

轻轻推开白墙黑瓦中镶嵌的镂空的木窗,看见牡丹在城墙下悄然绽放,来来往往的人都惊艳于它倾国倾域的美丽。我想告诉窗外的树与草,你们的朝露是我心中的荡漾。我想亲吻那城墙下的芙蓉,你是我一生中最大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