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在常德土生土长的人,春天似乎永远带了些冬意,让人不敢完全卸下对“冬寒”的心防。对于一个不喜聒噪的人来说,像我,夏天永远走不进我的心底。冬天,更是避之不及。唯有秋,让我满心向往,尤其是常外的秋,大概是因为工作使然。
每年的秋天都是要迟到的,白露已过,早上踏着朝阳来上早自习时温度倒很是宜人。晚间偶尔加个班,也能感觉到阵阵秋意。但白天,依然是熟悉的夏日模样,似乎夏天还不想离去。
除了昼夜气温之变,最先让人感受到常外秋意的应该要数校道上的银杏了。从南门走进校园,集思楼周围的银杏渐渐露出深深浅浅的黄色,这黄与那绿仿佛在争夺在枝头的一席之地。这势头,颇有要在十月就完全占领枝头的霸道。闭了眼,仿佛去年银杏叶飘飘摇摇投入大地怀抱时的飒飒声就在你耳边回响。
每一年银杏叶落之时,常外是一片金灿灿的耀眼景象。校道上,植物园里,篮球场边,一眼望去,满地金黄,就连打扫卫生的阿姨们似乎也不忍心破坏这片灿烂。没有课的时候,总喜欢去拾几片银杏叶,夹在书里当做书签,让书香伴着叶香,别有一番滋味。也有同事的刚刚学会走路的宝宝喜欢在银杏叶堆里打滚儿,以树叶为玩具。更有三三两两的学生,体育课时,放学后,去和这些树叶儿们来一场美丽的秋日邂逅。
田径场的草地也不失为遇见常外之秋的好去处。暑假前还绿茵茵的草地,这时虽尚有绿意,但早已带了些沧桑。待到十月,绿意大概会全然褪去,彻底换上秋的衣裳。所以每年的运动会,草坪上基本上绿意全无,被萧条的枯黄替代。草儿们脱落苍翠的外衣,重新回归土地,待明年春暖花开之际,它们定是最先探出头来。草败非无情,来年再报春。这样一想,这枯黄倒也不会让人心生黯然,反倒有种莫名的沉静,使人怀想。
刘禹锡曾言“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我也深以为然,这样烂漫明媚的秋真是比春天还富有活力的。每年的常外之秋,都是新生季,总会发生很多美好的遇见,就如我和我今年的98位学生。我是不是该感谢这别有风致、别有深意的常外之秋,赠予我又一段隽妙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