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乡,它是个山清水秀的小村庄,家中有一扇大大的窗。那窗外,是我每次午夜梦回,都令我魂牵梦萦的窗外。
每当迎春花悄然开放时,窗外总是碧空如洗。放眼望去,连绵青山上盘旋着灰色的丝带,茂密而绿的树林下隐隐约约有车的轮痕。
窗前种着葡萄树,藤蔓咬着木枝不放,镶着一颗又一颗精雕细琢成的翠玉,总是令人垂涎欲滴。几只鸟站在枝头放声歌唱,每到此时,我总是忍不住去打开窗户,用心聆听那大珠小珠落玉盘般的动听美妙歌喉。
每当那小荷才露尖尖角时,窗外总是阳光明媚,太阳周围甚至要烧出一道焦边。阳光穿过枝叶透过玻璃静静落在窗边,宛如相机冲刷底片时的斑驳痕迹,点点光晕为这炎炎烈夏添了些婉约可人的意味在了。
此时那藤下的野花开得正旺盛着,每看到那星星点点的白色小花时,那拨开花蕾才能尝到的蜜一般的滋味,便在舌尖和味蕾跳出一首欢快的桑巴,甜到了心尖尖。
低头往下看,小孩的发尾与欢笑声在空中翻腾,定是又在玩游戏了!儿时捉迷藏而糊的满身黏腻的感觉便在眼前了,那是独属于盛夏的生机勃勃。
每当那金黄色的桂花酝酿出馥郁芬芳时,窗外总是一副一副瓜果丰登的样子。放眼的一片绿,染上了几点火红,像是要把那山烧成一片红色的海洋般,美得艳丽,美的动人。圆溜溜的翠玉沁了紫,每逢日光照过,便掺着零碎的光。下雨时更是美,火红的枫叶在雨的吹打下抬不起头来,抵不住的几片在空中旋转着,旋转着,一首华尔兹就在眼前了。
而窗边披了一层银色的纱。雨过天晴后,即使不打开窗户那么嗅一下,脑海中也总是能浮现出那独属于泥土的清新气息。
每当腊梅用一身铮铮傲骨迎风斗雪时,窗外总是白雪皑皑。远处的山披着那件一年一次的白色羊绒大衣,看着软绵绵的,暖和极了。天空中时不时的飘着点雪白,似玉,似银,似烟,似柳。看到那白,就能想到那刺骨的寒和软绵的手感。虽说冬日是万物凋零,寒风刺骨,但总会有那显眼的红,点缀了整片雪白。
我家门口的那株梅花便是,五片花瓣仿佛是五株生机的火苗,为这严寒带来一丝暖意。不单是色,它的香更是动人。它不像茉莉的清,不像玫瑰的艳,也不像金桂的浓,那是极为独特的暗香,仿佛昭示着,只要那暖阳出现,破晓便要来临。
此刻,我又伫立于窗边,望着窗外。这次,窗外是高楼大厦,灯火连天……而我,永远向往着五年前,天泼了墨,只镶着一轮明月的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