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回大地,万物复苏,小草从沉睡中醒来,睁开翠绿色的眼睛,小鸟“叽叽喳喳”地唱个不停,一朵朵花竞相绽开张张甜蜜的笑脸,红白相映,一派生机盎然的样子,令你热血沸腾,感受春天伟大的创造力。正当你陶醉于浓浓的春意中,突然一阵和煦的春风拂面而过,树上的叶子竟然“哗啦啦”地往下掉,纷纷扬扬洒满一地。此情此景,使你不禁想起秋天落叶飞舞的景象:秋风萧瑟,落叶纷飞,铺天盖地,只把原先枝繁叶茂的树剥得光秃秃的,只剩下几根孤零零的树干在那里瑟瑟地挺着。这一片片落叶引起慢慢的秋思秋愁。
于是你无法把百花盛开和落叶繁飞这两种景象融在一起。你怀疑这春天的真实,但真真切切的鲜花簇簇又使你不得不承认这是春天。见过春夏之交的红绿辉映,见过夏秋之交的绿黄相杂,但这独特的落场交替的季节倒没见过。如果你是北方人,有些无法接受这是现实;但如果你是南方人,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
都说南方没有秋天,如果秋天单指秋风吹来,落叶满天飞舞的现象,这话不假。在南方,秋风只是让人感到丝丝凉意,草地微微有些泛黄,枝头依然枝繁叶茂,硕果累累,干红橘黄,一派红红火火的景象,跟那些绿油油的叶子相互映衬,只是让你感到秋天的收获,还有秋天的生机蓬勃。所以北方人到南方,都觉得南方的秋天不过瘾,秋风是吹过了,但往上坡一望,却是满脸的绿意,只是比春夏时的颜色稍稍暗了些,人不乏盎然的生机,北方人喜欢秋天彻底干净的感觉,但南方的叶子却是那样不折不挠,一直把春天的绿意停到第二年的春天,从不给人一种颓废衰败的印象。因此在南方,在秋天,天高云淡,秋光融融,这是人们秋游的大好时光,尽管秋风乍凉,人们还是兴致勃勃,因为那山依旧那么绿,还增添了红红黄黄,显得五彩缤纷,更是值得观赏,从没有那北方那种秋风刺骨。北方的人们早早地换上大衣,竖起高高的领子,将脸埋在里面,生怕秋风刺伤了脸,或者干脆躲到带有暖气的房子里,不敢跟秋风打照面。此时,南方人在尽情地享受着秋天大自然的赏赐,藏着甜甜的果,摇着绿绿的树追逐嬉戏。甚至到了冬天,也绝没有千山暮落的那种空荡荡的感觉。而北方的冬天也是空荡荡的,人们都畏畏缩缩的。怪不得都说南方人机灵好动,非常活跃,想必这也是原因之一吧。
就这样,南方的叶子见证了一年的春夏秋冬,他们在春天长出,在夏天成长,在秋天成熟,在冬天睡了,一直到第二年的春天,才恋恋不舍地离开枝头。他们珍惜自己的生命、热爱自己的母亲。春天,叶子长出来的时候,高高地立在枝头,吮吸着母亲甜美的乳汁,他们要扬出母亲的骄傲;夏天的热情更是让他们展示出生命的张力,繁茂无比;在万物萧条的秋天,他们毫不畏惧,勇敢地跟秋风作斗争。空气依然湿润,阳光依然温暖,没有什么力量比大自然赋予的鼓励和母亲的亲情更有力了。这点寒风算得了什么,他只能吹落那些胆小的叶子。即使在寒冷的冬天,他们依然傲然挺立在风雪交加之中,他们宁可让雪把树枝压断,还是紧紧地拥抱枝头,绝不往下掉,它要全力保护好母亲,表现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气魄。冬风的蹂躏只是让它们的脸稍黄了一些,但依然透出坚韧不拔,没有一点退缩的念头。春天终于来了,春雨绵绵,母亲贪婪地吮吸着营养,孕育着新的生命。体内涌动着激情,一颗新芽在老叶子的脚下骚动。叶子感觉自己的历史使命完成了,望着一颗颗运动的新芽,望着依然挺拔的母亲,它很心满意足。春风暖暖地吹来,百花浪漫地开放,这一切多美好呀。叶子毅然作别了这明媚的春光,义无反顾地让春风牵着手,飘落到母亲的脚下,和湿润的泥土为一体,化为浆,供母亲汲取,化为母亲身体的一部分,滋养着弟妹们,让春天鲜艳的绽放。
南方没有落叶的秋天,更没有光秃秃的秋天。落叶一旦飘落,刚长出的新芽变长,枝头充满生机。南方的秋就是春,春就是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