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似有一轮红日从江上升起,鸥鸟于上空盘旋,辽阔的江中似乎藏着金砂,待太阳升起了,耀眼的光芒斜射在江面上,通过江中埋藏的金砂,使水面波光粼粼,有万丈光芒。
我与父母,一同到江边散步,我随身带着画本,想要将看到的一切记录下来。我望着远方出了神,想要记录下这一美景,却不知,该从何下笔,我就呆的望着,太阳升到了树梢,从绿叶的缝隙中悄悄探出头来,跑过树林,越过小溪,爬上山丘,将世界照耀。眼见着,太阳越升越高,我却无从下笔,心中顿时感到烦躁,将画本愤怒的摔在石桌上,母亲说:“看一样事情,应该要全面,仅仅凭着一时的任性,目光被眼前的事物所迷惑,便无法看清真正的真相。”
她拿过我的画笔,用金黄色的油蜡棒画出一个半圆,紧接着,换成橘黄色的蜡笔,一点一点涂在上面,将橘黄色与原先的金黄色相互融合,这便有了简单的渐变,最后,用红色在太阳的顶上涂满,并一点一点与其他两种颜色融合,最后,将白色和金黄色均匀的涂抹在太阳周围。
我仔细的看着母亲绘画,心中若有所思,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正午了,我和父母只得先离开江边,寻找合适的地方吃午饭,他们答应下午会再次带我来。
下午四五点钟,我们开车来到江边,天空还是那么清澈,像未被墨水沾染的宣纸。我们就静静的等着,呆呆的望着天空。干干净净的天空被迟来的橘色剪裁出一刀又宽又深的裂痕,从中溢出来的不是昨日所见那般清澈的溪水,泛着光,格外刺眼。
而是像砂糖橘与余晖稀释成的果酱深深浅浅的铺在空中,橘红色的光芒渲染了半边云,光线与春色柔和的刚刚好,模糊了地平线,恰似几页白纸般苍白的鸽子在空中盘旋,亲吻着迟来的斜阳。
我立刻拿起画笔,画出了重重叠叠的黑色的远山,太阳仿佛沉睡于山谷中间,将落未落,将最后一缕余晖洒向人间,湛蓝的天空上留下了几笔浓墨重彩的橘黄色,与湛蓝色相互融合。像捣烂了的红褐色梅子洇着酒泼在了空中,悠悠的转变成了粉色的暮蔼,偷偷钻过发梢,闯进树林,一头扎进了深渊中,留下的就只有黑色的苍穹了。
我受到了母亲的启发,跟随着自己的内心,将自己的内心换一种方式,全部投入到画笔中,彻底陶醉于绘画之中。这就是我家的写生课,它教会了我绘画的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