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风忽然就暖和起来了,轻拍着人们的脸颊,一遍遍高喊着“起床了,春来啦!”吵得人一阵烦躁,却又生不起气来。
我总算鼓起了勇气,拿起被搁掷下许久的画笔,想画下春天,画下这早春美景,却又总觉得少了些什么。邻家小妹妹一蹦一跳地玩耍着,景……不得不说,树是好树,草是好草,小区的石廊也是韵味十足,更别提小姑娘这活力也是为此增色不少。但好像少的,就是那一丝自然的气息吧?都市的生硬怎能入画?
或许在多年以前,东方的早春是这样的。身着麻布旧裤的老农拿着锄头开始了新一年的耕种,燕子飞来飞去地找着树枝,想从农夫未发酵完的麦秸里偷几根麦桔,却又被几个找燕子的臭小子吓走。而那几个臭小子又不怕早春的丝丝寒气,光着膀子就去追鸟,气得他们的老爹对他们骂个不停。燕子被人们吵得头疼,想打柳枝的主意,但正在抽条的柳姑娘却不肯献出自己泛黄的长发,更惹得燕子啾啾直叫。早春的田间一片欢闹。
或许在多少年以前,西方的早春是这样的。穿着粉红长裙的姑娘在湖边玩耍,看着冰雪融化的湖面上最后几片残冰被调皮的鱼儿追着啃来啃去。人们把富有春天气息的商品纷纷摆出来,笑着对过路的邻居打个招呼。几只流浪狗就那么懒洋洋地躺着,做着晚上没做完的美梦。
无论如何,东西方的早春一定都有着和善缓慢的人们,芬芳的风,干净的天。对了,还有清脆的鸟鸣!但现在的早春,大部分是这样的。稀稀拉拉的几棵树还未开始发芽,行人大都行色匆匆。几只小胖麻雀急着和同类抢食,也没心情为早春增色。偶尔有几处树木茂密,草地青翠,也有几只喜鹊跳来跳去,但摩托车呼啸而过的烦躁却又使人没了兴致。更何况高楼林立,何来生动?
我不知道自然什么时候像个老人一样开始萎缩的,但在同样的早春,景却一天天地变化起来。我从未见过曾经的早春,但那些遗失的春天,会在未来等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