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阳,佛去尘封往事的灰土,一树挂满灯笼的柿子树,让些许已经逝去的记忆,清晰而敏感起来……
老家的秋,灿烂如火,地图田畔三三两两生长的柿子树,欲黄还绿的叶子摇曳飞舞,枝叶间若隐若现,挂起一盏盏橘红色的灯笼,调皮地烘托着温暖与丰收。
光影流动间,那一个个红红的柿子,挑开了记忆中的层层帷幕,我满脑子闪现的全是老家后院那棵大柿子树……
据父亲讲,那棵柿子树至少已有60岁高龄了。它的树干高的八米有余,巨大的墨绿色树冠覆盖着地面,方圆将近10米,棕褐色树皮已经斑斑驳驳,树心部分已空了。攀在地面的庞大树根像神话中龙的利爪,扎根在我家院后。
每年春天,柿子树抽梢了,长出茂密的嫩叶,叶片枝头缀出点点乳白色的花蕊。春风徐徐吹来一阵阵浓烈馨香,沁人心脾,细小的花蕊,招风影碟,勤劳的蜂蝶呼朋引伴而来,为柿子树做谋传粉。
秋天踏着细雨和凉风而来,那挂满枝头的柿子日渐成熟,发出诱人的光泽。站在树底下,仰望着枝头沉甸甸的柿子,总禁不住童年口馋的诱惑。放学时围着柿子树,捡着砖头块儿猛砸树干,有时也扛个竹竿敲打,偶尔掉下来有个柿子,伙伴们就遍地寻找争抢。只要柿子一到手,我们顾不上洗一洗,便赶紧先咬上几口,涩涩的苦味顿时溢满口腔。数不清吐了多少次,但下次还是争着、抢着吃,那种苦涩填充了我童年的好多时光。
直到柿子成熟了,爷爷才把他们打下来,奶奶用温水洗净,储藏在大锅里。两三天后,爷爷就让奶奶拿出来给我和弟弟还有小伙伴们吃,亲朋好友也都尝到甘甜清爽的柿子……
爷爷常说:“人这一辈子,有时候就像这柿子,本身就是苦涩的,要经历些风吹雨打,日月磨难,才能先涩后甜。”现在想来爷爷的心也像这棵柿子树一般慈祥而温柔。
柿子树和老屋一样,是故土的象征。而我更愿意把它看成是一颗美人痣,长在思乡人的心上,永远不能剔除。
老柿子树,故乡的一颗痣,一颗令人魂牵梦萦的美人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