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苦难把我推向了生活边缘,那就让我在这悬崖边坐下来,顺便看看流岚雾霭,唱支山歌给你听。
——史铁生
我曾在“国殇”四川地震后,踏上这块千疮百孔的土地。房屋倒塌成了废墟,钢筋从水泥中穿出来。昔日渔舟唱晚的湖,成了泥沙俱下的浑水。远处,是一所学校,那里本该充满孩子们童年的欢笑、梦想的翅膀,现在,却成了孩子们心中黑暗的迷宫、他们永远都走不出的阴影。至少,我是这么想。
我准备好了给他们的慰问品,踩过断壁残垣,走到孩子们的面前。孩子们的手洗干净了,他们的手甚是娇嫩,像开在废墟上一朵朵稚嫩的花。
令我最为惊讶的是,孩子们拿着彩色粉笔,在灰白的水泥地上作画。他们并没有对地震写实,而是画只属于孩子们的世界。
“太阳拥有了笑脸,大树成了老爷爷,白云倒映在湖面,花儿随风起舞。孩子们在阳光下、草地上踢球,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无忧无虑的笑容……”
我的泪水湿润了眼眶,孩子们不是稚嫩脆弱的小花,而是蒲公英,不管风把他们吹向何方,他们总能生根发芽,长出快乐与梦想,生出只属于孩子们的诗意。
世界让我遍体鳞伤,但伤口长出来的却是翅膀。
——叙利亚诗人
“人间若有天堂,大马士革必在其中。”叙利亚的首都大马士革是一座优美典雅的城市。它盛产浪漫的玫瑰,斑斓的琉璃瓦。满城可见中世纪遗留下来的建筑,庄严的教堂,肃穆的僧人,以及晨钟暮鼓。
只可惜,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霁月难逢。
去年,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以正义为民,向大马士革投下数枚导弹。顷刻,千年建筑粉身碎骨。也许,上一秒孩子们认为那是美丽的流星,正准备许愿时,下一秒就被“正义”炸的血肉模糊。
可我在新闻上,看到了这样一幕:一位白发叙利亚钢琴家坐在废墟中,用如干树枝般的手弹着钢琴,声音凄凉,旁边有一群教堂中的小孩在吟诗……
这位钢琴家,将满目疮痍化成了手底波澜。旁边的孩子们,即使身处废墟也不忘记吟诗。他们用自己的行动,反抗西方国家的暴行,更用诗意,抚平了心头上那一道疤。
生命中有裂缝,阳光才照得进来。
——毕淑敏
杨绛先生,一名习惯于铺纸提笔的作家,下放到“干校”时,每天的工作是打扫厕所、种菜种田……
然而,杨绛先生却没有因此自暴自弃,她在艰苦的生活中寻找诗意。
杨绛先生“包干”的厕所,绝对是一尘不染的,她伏身擦除每一处污渍,纵使其中有人的排泄物,汗珠从她苍白的头发上流下,她擦过的瓷砖,干净得像一面镜子。
杨绛先生很喜欢在田里种菜,因为这样,她可以享受阳光。午后,她热衷于在田里晒太阳,流水潺潺的人造渠边,偶尔能够寻得到小花。
她还在“干校”中养了一只狗,这只狗陪伴她度过了最孤独的时光。
有一次,她在暴雨中找丈夫钱钟书,只想将亲手摘的花送给他。
…………
杨绛先生在艰苦的生活中寻找着诗意,使她的生活里充满了阳光与花香。
反观今天,诗意似乎成了人们漠视之物。
人们在闲暇时不愿阅读名家名作,不愿漫步在道旁樱树下、仲夏微雨中,更不愿为秋天落下的秋叶送行,不愿在夏日里听着两岸的蛙声入禅。反而愿意阅读一些网络小说,听着“网红”歌曲,看着“抖音”,吃着快餐外卖,在生活的舒适中麻木自己的精神世界,失去“诗意”这一灵魂本质。
如果说,诗意是能够使人灵魂充盈的泉水,那么失去诗意的灵魂则是人心的大沙漠,泥沙俱下。由这样的人组成的人群和社会,那迎面而来的飞沙走石,岂不是人心的“沙尘暴”?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当人们能将诗意融于生活的方方面面,甚至不只是苦难中的慰藉时:
那才是人类又一次伟大的觉醒。
教师点评:作者在文中探讨了“诗意”之于生活的意义与价值。作者在文中有力地释出了自己的观点:一方面是选取了四个贴切且得当的事例进行论证,不仅将“诗意”的意味用直观生动的例子加以阐述,也将“诗意”的意义用事例中的人们为人熟知的经历加以展现;另一方面是引用了四句贴合主题又意蕴深长的诗句作为每一部分论述的引入,不仅让“诗意”贯穿于文章始终,在论述中有实际的呈现,也让“诗意”洋溢在文章里,从而更为直观清晰地展现出“诗意的价值”。可以说,作者对主题的论述之所以有力,是因为既依靠着内容,又借力于形式,达到了内容与形式相结合的双重效果。很棒!不过文章的题目有些折损了论述的力度,后半句“”俨然与文章观点相左,还需作者加以思考、再做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