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长衫却站着喝酒的孔乙己,好像真的死了,而我分明看见无数的长衫依然在眼前随风飘摇。
时光缓缓流逝,孔乙己的长衫似乎已经离我们远去,然而它依然扎根在这社会的土壤中,是人们对面子的不懈追求。
鲁迅先生有云:“拉大旗,做虎皮。”当今社会“拉挂历,做虎照”的人都有了,又怎少得了为了面子而出来自己灵魂的人呢?脸面,似乎关系到个人的气节与名誉,而对物质脸面的刻意追求,却恰恰是对个人气节与名誉的背叛。
陕西凤城花费六亿五千万万打造的“人工星空”,都市似乎可以因此而不再羡慕乡村没有污染而繁星点点的夜空;然而,对自然野趣的向往却无法通过人工制造得以满足,漫步星空下的浪漫情怀又怎能被人造的星星点亮呢?想必苏轼的也无法对着一轮人工明月发出“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感慨吧?人造星空装点的不是都市人的寂寞内心,而是一座城市单薄的面子。
对面走的装点是一种高投入的自娱自乐。韩寒曾说过:“既然人们都那么追求打破吉尼斯记录,找两棵大树削去树枝,不就是世界第一大筷子吗?”“世界第一筷”的设想看似荒唐,而我们的生活中难道缺少这样的装腔作势吗?
飘飘长衫,如同一块遮羞布,争取光鲜外表下的迂腐,却遮不住对名利的贪婪。而真正的高尚之士,根本不需要用长衫的显赫身份。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功名忘不了,斯人已逝,长衫犹在。对那光鲜空壳的需要,使得孔乙己这破布长衫得以百年不朽。然而,缺少了精神和内涵的脸面再光鲜,也终究抵不过“荒冢一堆草没了”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