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信待重阳久,桂子留香上界闻”,转眼又是金秋九月,老院的桂花又开了,香飘十里,沁人心脾,一如往年。
午后的阳光慵懒的撒在这个打理的井井有条的小院,我和奶奶躺在院里的躺椅上享受这难得的惬意时光。我眯着眼,看着这桂花树,枝叶繁茂,点点金星隐匿在其中,微风拂来,不时吹落几朵,脑海深处的放映机转动了齿轮。
“囡囡,我的小祖宗呦,别哭了,奶奶给你做好吃的啊”奶奶略带诱哄的声音传来。
“嗝,我不要……我要妈妈”小的时候,爸妈忙着工作,把我留给了奶奶照顾。刚开始那几天,我总哭闹,要找妈妈,奶奶怎么哄都不行,只得祭出了看家本领。
“奶奶给你做桂花糕,囡囡没吃过,可好吃了,要不要尝尝?”
“桂花糕?奶奶,那是什么?”我也不哭了,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奶奶。
“嘿,不知道吧,跟奶奶来,一会就知道了”。奶奶故作神秘的朝我招招手。
只见奶奶将面粉,糯米粉和糖桂花混合在一起,慢慢加入清水,搅拌均匀至面糊粘稠。上笼蒸一刻钟后,趁热将蒸熟的糕体用湿纱布包住,反复揉捏,直到表面光滑,糕体细腻。然后将糕体装入一个长方形的木盒子,整形,表面抹一层植物油,切成方块,这桂花糕就完成了。
我在旁边早就馋的口水直流了,拿起一块那浓郁的桂花香便扑鼻而来,糕点小巧,咬上一口,如想象般香甜软糯,入口即融,令人口齿生津,只觉得有一抹甜顺着咽喉流入五脏六腑,甜到心尖了,桂花特有的香气好像萦绕在心头,神清气爽。不由得啧啧称赞。
其实奶奶做的桂花糕并不是甜的腻人,是种说不出的清甜口感,但是,她还是会怕我发腻,于是,总会摘些新鲜桂花辅助熬一壶酸梅汤解腻。那段日子,最享受的就是午后躺在躺椅上,吃着桂花糕,旁边放个小桌子,放着一碗酸梅汤,奶奶拿个小板凳,给我讲着那古老的历史故事。那段时光很温暖。
直到小女孩被妈妈接回了家,她慢慢绽放,交了新朋友,也慢慢的与奶奶没了话题,慢慢的很少陪伴奶奶……
鼻头有些酸涩,起身“奶奶,今年做了桂花糕吗?”奶奶一愣,“做了啊,囡囡想吃桂花糕?我去给你做”我按住奶奶,“您躺着,我去给您做,吃了这么多次了,我早就会了,等我给您露一手”。
开的有些放肆的桂花落了满院,暖阳斜射,空气中氤氲着独属于桂花的香气,在门口望去,奶奶身上好像笼罩着一层光晕,如梦似幻。桂花糕的香气从屋内飘出,我想,这真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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